“陛下……”青衫文士的嘴角微微抽动,“您不会,凿了晓帝的棺柩吧?”
啊哈哈,被看出来了啊:“当时只是好奇,毕竟你们把那人传的神乎其神,皇家内部对初代也是众说纷纭。最大的说法是他给后人留了一条退路,待百年之后若王朝将覆,族人可求去皇陵,谋一条生路。”
“恭送先帝的时候,孤顺带祭拜了老祖宗,就忽然想到了皇室内流传的这么一个传说。孤就在想,人都死了哪里还有那么大的能量,就带人去看了。”实际上那天大哥哥差点儿没磕死在孤面前,不过最后还是从了孤就是了。
“然后孤就将皇陵外面掀了个底朝天。”谁曾想最后还真的被孤发现了一条密道,“就看到了一条直通底下的密道,大……孤的侍从下去探路,半响后回来带着孤一起下去了,就看到了……恩……假的帝王陵。”
想起当时看到墙壁上雕刻的那些佛头,只觉得遍体生寒。那些佛头面目狰狞,说是慈祥的佛祖,倒不如说是从地狱而来的饿鬼。每一双眼睛的朝向都不同,无论你站在哪里,总有一双眼睛盯着你。
“然后孤就看到了一个白色的身影,可大……孤的侍从说他看不见。”实际上那次真的把孤吓得够呛,“总之追着那身影,就追到了棺柩那里。列了一墙的棺材,谁知道谁是谁啊,孤就叫人撬开了。”
结果能把墓志铭雕上‘千古风流一帝王’的皇帝,果然不是什么正经皇帝:“掀开棺材里面哗啦啦掉出来一堆的白骨,等白骨掉完了,棺材底部就是‘哈哈哈’三个大字,气的孤差点儿没一把火烧了那里。”
想起当时的心情,孤至今都觉得一言难尽。
满意的看到周围的人表情复杂:“那时没多想,就把周围那三十五个棺柩全部撬开了,结果里面什么都有,塞得满满的已经腐朽的竹简,衣服,酒瓶子,孤还看见了一大堆的石头或者是生锈的兵器。”
说起来就来气:“你们能想象么,一屋子!大概又几十米的深洞上刻的满满的面目狰狞的恶鬼,盯着这些塞满了垃圾玩意儿的棺椁。里面塞的东西乱七八糟不值钱也就罢了,棺材底下还有类似于‘于汝戏’‘也哉也哉’‘引君一笑’之类的话语么。”
所以传言都是骗人的,孤就不信了,这样的帝王有传说中那般英明神武。
“所以刨了初代的,孤就想着把二代一起袍了吧。结果就在准备离开的时候,出了意外。”那时候孤刚继位,身上满是戾气,“本来开着的闸不知为何从内闭落,将孤和侍从困在了里面,当时是真的怕了。”
“可转头,那些被孤卸掉的棺木上,散发着淡淡的荧光。”现在想来更气了好么,“所以孤就又把那些棺椁给按了回去。”其实孤总觉得那初代帝王就是为了逗孤玩的,“把所有棺材翻来覆去,才拼了一篇圣旨。”
垂着眼帘,虽然因为这事儿对初代帝王不满,可那圣旨却也让孤对他心生敬畏:“这世上无千秋万代,也无千岁万岁,王朝终会腐朽,帝王终会陨落。若是大势所趋,百姓所向,那输了这天下也无所谓。”
这等心胸,孤自诩是没有的:“孤当时特别生气,所以凿了那些棺椁,将空棺木一把火烧了。后来想要烧掉皇宫的时候忽然想起,就将所有的宝物全部塞在了那里,让那些凶神恶煞的佛祖盯着吧。”
其实这段文字并没有结束,与文字一起的还有一条后路,可这条后路孤却并不打算给他们说。那日离开陵墓时,孤已经将所有的文字全部涂去,夜明珠粉尘这么多年能够粘在棺椁上不褪,是因为上面附着了一层奇异的透明硬物。
查无可查,更何况如今占了便宜的是他们。
犹豫了一下,觉得还是吧事情全部和盘托出比较好,而且剩下的对他们也是有益无害:“除却国库里的那些金银珠宝,可能还有几样东西对你们有用。”看着将军,又将视线扫过了在座的武将与谋士。
“原本应该供給南方军的兵器,都被扣下了。”这话一出,帐篷中轰然大动,“不仅是南方军,实际上西方军与东方军的兵器供给,也断了。”当初孤是抱着一起死的心态,除却将军这个看好的继承者,别人孤又哪里会想着留活路。
所以不要说是武器,就是饷银与粮饷,也全部断掉了。
事到如今,也不怕将军他的手下看出什么了:“当初就是觉得好玩,既然初代为老不尊,孤也学着他的样子一起闹好了。所以就将那大洞里面填满了。为防盗墓贼,最后撒了粮草在里面当填充。”
现在看来,真的是玩心大起:“实际上你们可能不止,帝王私库有两处,一处在皇城,一处在帝陵。帝陵是祖库,皇城是私库。”至于帝王陵在何处,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所以你们现在如果凿了帝王陵,半辈子衣食无忧不成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