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也是新王朝的开国之君?”将军笑道,“是结束也是开端,这样挺好的。”
这话安慰居多,不过听起来还是很舒心的。最近好事接连不断,看着已经坐化归西的僧人,心里也不是那么难受了。如今小伙伴还活着,据说还有他同族的一个表姐活了下来,将军在孤的身边,就连大哥哥也转世回来了。
留恋的都已经有了,剩下的便是如何去守。
这一次,不会选择放手了。
“你要怎么处理……他?”将军找了半响形容词都没能找到如何形容一具心上人爱恨兼有的故人,“一把火烧了?”
“你要怎么处理……他?”将军找了半响形容词都没能找到如何形容一具心上人爱恨兼有的故人,“一把火烧了?”
“若是不能完整入土,死后会游荡人间的。”除却必要的时候,烧掉尸体真的是非常恶毒的行为了,将军想要孤出气,这点孤心领了,“他……其实很好。”
如何不好呢,少年秀才,诗书在京城皆是一绝。后来游走山河之间,所书所画孤至今没在这个时代见过比他更优之人。
转头,窗外有蝴蝶振翅飞过,风吹过瓷盆,卷起了碎屑飘向远方:“葬在……母后身边吧。”孤看着天空,“他一生所求,总是要让他得到的。”
不是心软,而是当孤看见他微笑着走入帐篷,好似这么多年害他漂泊不定性命垂危的人不是孤一般。他甚至看出了孤心中所疑惑的事情,并愿意为孤这个对他不那么友好的人解答,是非好歹,孤还是知道的。
更重要的是……
母后,想要他渡。
第92章 剪影
孤不擅长派兵遣将, 也不知什么打仗布局, 所以这些事情便都交给了将军。军务孤不擅长, 后勤孤不擅长,所有事情都交给将军做, 总有种孤很无能的感觉。只是这都是将军职责分内之事,他一惯会做的很好, 孤交给他也觉得很放心。
南方的局势在西方军前来驰援时就已成定居,两方大军濒临城下, 还是两只常年与凶猛外族做斗争的军队,世家培养出来的这些更多用于威慑与扫荡山匪的,又如何能够媲美一二呢。
战局定的很快,孤坐在帐篷里看着将军桌子上逐渐增加的奏报,看着地图上一寸寸推进的版图, 有些不怎么真实的感觉:“打天下,这么容易?”
“你想的太多了, ”将军合上手中的书, 看起来很想笑, “不过是因为这天下尚未大乱。”
不是很懂,所以看着将军。
“只因陛下的天下, 还未大乱。”将军看着孤,“陛下您多少还知道些分寸, 只是将自己的手放在了朝堂上,没有完全涉及民间。”说到这里多少有些欣慰,他看着孤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闹脾气的孩子。
然而这就尴尬了, 孤是真的没有一意识到自己自以为对这个王朝伤筋动骨的折腾,真的只限于了那一个小小的朝堂之中。都说朝堂便是一个缩小的国,孤本以为朝堂完蛋了,天下就完蛋了来着……
当然这事儿,孤绝对不能和将军说的。
想起最近将军给孤布置的作业,孤就只想乖乖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不然晚上被他来回折腾,白天被书本来回折腾,孤会受不了的。所以乖乖的坐好,双手放在膝盖上挺直腰板,乖巧jpg。
“当初陛下的朝政,在朝为官的没几个干净的。”说起这件事将军皱起了眉头,一脸的不赞同,“却不全是陛下的错,虽然陛下为政那五年的放权,才是他们爆发的真正因由。可都是先帝选出来的官……没眼看。”
和心上人一起批判自己讨厌的人,心情的欢愉程度是两倍两倍的往上翻涨。对于先帝,孤能够想起的,也就只有他决然的且不曾回头的背影了。
“你或许是不知,当初你将人全部斩杀的时候,民间为你称颂的人,也并非是没有。”将军说起这件事时,脸上表情有些哭笑不得,“你只想着如何将这个王朝拖垮,想必也没想到这些人仗着你放权,已经奴大欺主了。”
这操作……真的不太对啊?
在当初孤的念想中,这天下人由朝廷掌管,所以当中央全部瘫痪,地方也不能运作才对。所以孤毫不拖泥带水的弄死了朝堂上近八成的臣子,为的就是地方再无法运作,灾荒之下自然有大乱。
但是现在将军告诉孤,人杀得好???
总觉得有什么要脱离孤的掌控,朝着无法挽回的地方一去不返了。
“也要亏高o祖先见之明,”将军看着孤,起身坐在了孤的身侧,“他说这世上本无千秋万代的王朝,兴盛必衰是天下的规律。所以为了防止后代立不住而苦了天下人,我景朝的官僚体系,与历朝历代都有所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