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过头看着上方的少年，明显不大开心，想逃走，但他现在被薛丹融压着，不得不伸手去推对方。

薛丹融瞥了眼推他肩膀的手，慢慢起身，看方潮舟起身第一件事就是要钻进寻魄灯，又伸手一把抓住对方的手腕。

“今夜别睡灯里了。”

所以薛丹融一时看呆了，他定定地盯着对方，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而方潮舟勉强平息下笑意，他虽然是鬼，但在薛丹融面前，却跟人差不多。因为现在寻魄灯的主人是薛丹融，薛丹融想抓他，轻而易举，若是旁人捉他，他还能变消失。

这句话说出口，薛丹融自己先脸色微微一变，他沉默一瞬，才补上一句，“我新学的法术，可以帮你固灵。”

也不知道方潮舟听懂没有，但对方可能听懂了也不愿意。薛丹融为了方潮舟答应固灵，许诺明日夜里再带他去镇上一次。

好在这块石头够大，容得下他们二人。

薛丹融低头看着努力缩起来不让他碰腰的方潮舟，乌发散落，平日看上去苍白的脸色因为此时光线昏暗倒没有那么明显。方潮舟咬着唇，努力想把笑声憋回去，可脸上的笑意还未完全收起。

薛丹融从没有看过这样的方潮舟，在他心中，起初的方潮舟是温柔的，后来的方潮舟是阴沉的，而现在的方潮舟，他一时找不到很好的语言去形容。

薛丹融虽被咬了，倒不觉得疼，不过这是他第一次被人咬，颇有些不习惯。他想把手抽出来，可他动一下，方潮舟的脑袋也跟着他的手动一下，像一只咬住骨头死活不肯松手的小狗。

薛丹融犹豫半瞬，抬手捏上方潮舟的脸颊，他用食指和拇指轻轻捏着，“松口。”

方潮舟抿了下唇，像是生气了，也不扯了,就默默地坐着。

薛丹融唇角忍不住勾了一下，松开手,刚想说什么,他的手迅速被对方的两只手抓住,然后就被咬了一口。

薛丹融不由伸出手遮住方潮舟的眼,“仔细看坏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