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纺织厂?”达西忽然问道。
“是啊,先生,我听您的口音也是英国人,竟然不知道吗?”那人促狭地眨了眨眼睛。
达西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却什么也没说。
那人便觉无趣,干巴巴地解释道:“它原本是一家名叫戴维斯的大纺织厂,五年前由于一场大火,所有的布料、原材料甚至织机都毁于一旦,只剩一个空壳。戴维斯先生因为经吓和悲痛一朝瘫痪,他的孩子可从来不懂生意买卖,只知道哭天抢地,交不出货品、又蠢钝地不知道该如何安抚那些在火场中丧生的工人的家人。最后闹到了大法院,彻底破产了。”
他撇了撇嘴:“若非菲尼克斯出巨资买下了工厂,安抚工人,戴维斯一家恐怕都已经去见上帝了。”
两个年轻人又就这件事情讨论了起来,纷纷夸耀起那令人尊敬的里希特先生,是如何仁慈地抚慰失事的工人家庭,为他们提供新的工作……
达西听到了这个陌生的名字,由于这些年来习惯性的多思和敏锐的预感,不由地对这个名字上了心。
里希特?法官?
达西的脑海中隐隐闪过一丝捉摸不定的思绪。
“看!要靠岸抛锚了!杰克,我们该回船拿行李了!”
“是的,是的……啊!这位先生,我们还不知道您叫什么呢?很高兴与您聊天,您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呢?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店里?
话还没说完,却见这位气质超群的男人只是冲他们点了点头,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去。
“真是一个傲慢的人。”两个年轻人嘟嘟囔囔地离开了甲板。
直到下船后,被未婚妻的热吻迎接的杰克晕头转向地望着人山人海,却再也不见刚才那人的身影。
而此时,达西早已换上了绅士的套装。提着箱子拦下了一辆马车,直直地朝费茨威廉伯爵府赶去。
费茨威廉伯爵府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