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比划:“这么一小碗饭,还没盛满,就夹两片菜叶子,吃两片肉,啃两块水果,一顿饭就算完事了,你那叫努力吃?我小时候养的小橘猫都比你能吃!”
聂存愤怒的连脖子都红了,面红耳赤的叫嚷:“你胡说,我肯定比猫吃的多!”
时锋镝无语,懒得和他争:“是是是,一块钱一包的薯片都能吃一个星期,我家存存饭量大得很。”
聂存恼羞成怒,上个星期他和时锋镝逛超市买了一小包青柠味的薯片,拆包后吃了一点就用夹子别起来放在冰箱里,没事干的时候就去冰箱拿一片尝尝,不知不觉吃了一个星期。
时锋镝总拿这事嘲笑他饭量少,聂存也知道自己饭量少,但还是有点不服气。
曲项歌笑着看着他们斗嘴,又把聂存的药量减了一点。
“不能整天闷在家里,不要与外界隔绝,找点感兴趣的事情做,能让你的心灵得到满足,发现自己的价值。”
回家之后,聂存从书架上拿起了落灰的数位板,他已经很久没用数位板画画了,这段时间都是时锋镝在养他,再这样下去可就真成了金丝雀。
聂存又开始接商稿了,随着病情的好转,他的灵感又涌现出来,每个月的收入在两万元左右,就算不依靠时锋镝,也可以很好的活着。
他在物质上并不依赖时锋镝,在精神上,聂存离不开他。他现在有了一个家,时锋镝就是撑起这个家的柱子。
十二月十一日,这一天是顾存母亲的忌日,聂存起身去往潍城,身边跟着蒋子云和四个退伍特种兵。
时锋镝在国外有一个两百亿的生意在谈,原本要在昨天回来,因为天气原因所有航班都取消了,就连私人飞机也不能飞。
聂存只好一个人去潍城。
聂存在这个世界的母亲名字叫做姜慧,美艳高傲,喜欢穿红色旗袍。
她常常牵着顾存的手,穿着红色旗袍和细高跟鞋,陪顾存在美术馆里看画。
她耐心的听顾存给她讲阴影和透视,色彩与线条,还有抽象派和写实派,虽然她一点都不懂这些。
她去世之前依旧美丽,每天都会坐在镜子前化妆。那时候他们已经用不起昂贵的化妆品了,她画眉的眉笔一块钱一支,聂存看着难受,省吃俭用给她买了一根200块钱的大牌眉笔。
那根眉笔没有用完,只用了一半她就去世了。
潍城还是三年前的样子,没有多少改变,这里四季如春,街道两旁的垂柳树青翠欲滴,街道上的人们穿着清凉,女孩们打着漂亮的遮阳伞,牵着手从聂存面前走过。
穿着蓝白校服的学生三五成群的走进奶茶店,再捧着奶茶三五成群的出来。
潍城一中也没有变,还是记忆中的样子,熟悉的蓝白校服,熟悉的拱形大门,教学楼高高矗立,蓝天白云下,学生们捧着书本悠闲的走过操场。
聂存一行人去月亮湾快餐店吃饭,蒋子云和他坐一桌,两人坐在靠窗的位置,蒋子云看着窗外,感叹道:“我当年也在潍城一中念过书。”
聂存:“你是潍城人?”
蒋子云收回目光,看着聂存说道:“岂止是潍城人,我和顾存同一届,他在一班,我在十二班。”
聂存没在记忆中找到蒋子云,笑着说道:“那时候顾存应该不认识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