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渊说道:“自陛下起兵孟县以来,虽然关西一直在开垦良田。但关东数百里无人烟,荒废土地更多。如今民部在册户籍五亿三千万,在此背景下精准且合理。”
“但请诸君留意,我朝有一点远不同于前汉。土地规模相较,于税收并无太大意义。我朝种冬麦,且农耕水平更高,亩收在三石半(汉石,唐宋比这个大)左右,前汉种粟,亩收一石半左右。”
“且前汉豪强势大,隐匿田籍、户籍,汉室即便田亩较多,税收总数也远不能与我圣朝相提并论。”
听完国渊所言,张瑞相信民部这数据应该没有作假,没来糊弄自己。
汉朝在有豪族隐匿、赋税混乱的情况下,官府尚且没经历多少财政危机。
孟朝强力掌控田地数量,以田亩多少征税,使豪族很难逃避赋税,有盛世免赋免税的底气,看起来非常合理。
于是张瑞说道:“朕曾闻,前汉文帝在位,恭俭节用而民租不收者有十三年,府库却依旧堆积满仓,以至于贯朽粟陈。我圣朝百姓刚经历汉末乱世,民生疲敝,诏令为百姓免田税三年。”
“民部中郎,朝廷府库可能支撑?”
国渊立即拱手,说道:“陛下仁厚,实乃天下百姓之福。我圣朝光明至德,文治武功,远迈前朝。民部府库之钱累巨万,贯朽而不可校;太仓之谷陈陈相因,充溢露积于外,至腐败不可食。三年不征田税,亦绝无大碍。”
张瑞露出满意的笑容,说道:“善,朕心甚嘉之。”
至于完全免除田税,想都不要想,就算能作到,张瑞也不会去作。
真不征田税了,那各种税法的威慑性便会一朝尽丧,无数豪族涌入兼并。此前朝廷公卿就曾激烈反对过废除田税。
而且免除了这三年的田税,之后一连数年,除非灾区可免税,其他地区的农税一定会严格征收。从而让豪族们始终保持忌惮,不敢大肆投入到土地兼并当中去。
田税累进制,千亩往上的田地百征四十八,近乎一半的税收,连年往外白白缴纳,真的足以拖垮一个大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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