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抉感到他握着自己的手抽出,只觉得又有些冷了起来。

没一会儿,谢抉便又端着药碗进来,拿了靠枕来,让谢抉靠住。

“殿下快将药喝了吧,喝了就好了。”林业寒用瓷勺将药舀起,吹了吹后才送到谢抉嘴边,喂他喝下去。

“这药有些苦,但毕竟良药苦口,殿下先忍着,喝完后再含颗蜜饯。”林业寒说着,一下下地将药喂到谢抉口中,分量不多,没一会儿便喂完了。

他又絮絮叨叨地问道,“殿下可曾觉得哪里不舒服?会冷吗?要不要多加床被子,碳火再燃热些?想吃什么臣给殿下拿来,但殿下多日未正常进食,还是先得吃些清淡的,慢慢养着……”

他还没睡完,却突然被谢抉拉住手腕,他听到谢抉用因太多天没说话,而沙哑的嗓音道,“国师,我想起来了。”

林业寒有些庆幸自己将药碗早早地放好,否则现在定是一地碎片了。

“真的……想起来了?”林业寒眼角不经意间染了红,语气微颤。

“嗯。”谢抉伸手抱住他,“我都想起来了。”

林业寒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或许是太多年未曾哭过,或许是这半月脑袋中的那根弦终于松了下来,又或许是别的什么。总之他眼里终于忍不住决堤而下,浸湿了谢抉的里衣。

“国师。”谢抉感觉到肩上的濡湿,只是轻轻地抚着林业寒的背,“没事了。”

那个王将军也已经找到,只是他没能熬过这么多日,找到时已经是一具尸骨了。

谢抉昏迷了三日,这醒来的时候正好是除夕夜,许多人都来探望了一番。

今日将军府中设宴,林业寒自然要参加,便让人好好地照顾谢抉,自己等会儿便回。

说是宴会却也只有一桌人而已,大家围在一起喝个酒吃个菜,也就算过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