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山脚杂草丛生,只有一条大路。两人顺着一直走,果真在路边看到了一口薄棺材,几块木板订在一起,简单的很。
“爷爷……”山石走过去,打开棺盖,老人似乎早就预料到自己的大限已到,闭着双眼,面色安详。
褚温看着昨日还在跟自己谈话的人,今日就变成了一具没有气息的躯体,心中说不难受是假的,但他还是劝着,“爷爷已经走了,我们就让他入土为安吧。”
山石没说话,褚温也沉默着帮他将人埋葬。
两人没有事先定做石碑,现在荒山野岭,也没有好的木板,便只能先插根木头在地上。
“山石,节哀顺变。”褚温见少年直直的跪在地上,一句话不说,也只能出声安慰。
“他以为自己做得很好,”山石定定地看着眼前的墓,突然开口道,“他以为我很傻。他说自己每次在外面先吃完再回来的,他以为每次用那些污泥遮住脸上被打的伤痕,他以为自己都隐藏的很好,可是我看见了,我都看见了……”
每次小心的留下最好饭食的带回破庙,自己只随意喝些水,或者吃那些已经沾满了尘土的饭食,却骗他自己早已经吃饱了。
每次讨饭都被其他乞丐追着打,打的满身是伤,有时伤痕留在了脸上,便用混了水的湿泥抹在脸上挡着,却骗他自己赢了那些乞丐。
每次罚跪之后就趁他睡着小心的敷治,却每次都威胁他说“下次再跪我不会再治,就让你这双腿废了。”
可是谁知道买药的钱他又讨要了多久,挨了多少打呢?
山石没流一滴泪,就这么静静地看着那块立着的木头。
身后来了人,褚温回头一看,是那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