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不介意，把另一枚套上卡斯的手指，还问道:“所以，我这次醒来见城堡里很多新的家具和摆设，还有那盏大水晶吊灯，都是唐以柯设计的吗？”

卡斯看着手上的戒指傻笑了一下，回答道:“唐以柯是挺厉害的设计师，大家之前都不知道，是他自杀之后，大家在他的床底下翻出来一个扎着花绳的礼盒，看到里面城堡的设计图和戒指的设计图，还有留言，大家才知道的。”

宋晓:“留言？”

卡斯:“……他说提前祝你生日快乐，设计图纸算作准备的生日礼物。图纸上附了落款，是个英文名，有人认出来，说是很有名气的一位设计师，但是新婚之后就再也没有消息了，像是失踪一样。”

卡斯瘪了瘪嘴，似乎有些难过，宋晓心头钝了一下，“是他老婆进来游戏了，他为了调查，跟进游戏里来了吗？”

卡斯点点头，“嗯，他的老婆我还有印象呢，是这一周目游戏里第一位进来的玩家，她说她叫乐乐。

可是她呆在城堡里一点都不快乐，她精神状态糟糕透了，我每天防着她自杀。唐以柯在花盆里埋的那一截手指，是在厨房的角落里找到的，那是乐乐失神，自己把自己的手指切了下来……她说，她简直不敢想象这一切是真的，可是伤口的剧痛叫她认清了现实。

她上吊自杀的那天，我以为游戏又要重新开启一轮周目，然而当时天就下起了雨，唐以柯来到城堡，亲眼看到了吊死的乐乐。

唐以柯之后一直没有表明自己和乐乐的夫妻关系，也没有对我表现出过于的厌憎，我以为他是一个比较冷静的玩家……后来发现，他不是比较冷静，是冷静到可怕了。

他说他送你那盆绿叶草，是为了让乐乐亲眼看到他替她报了仇，他说他努力了，尽力了，可以去向老婆交代了，只是没有成功而已。

对了，有一点我还没敢告诉唐以柯……乐乐来城堡后经常去厨房，好像是为了做吃的，她那时经常吐，想做食物让自己多吃一点。”

卡斯自己把自己说哭了，呜呜的，“我真的生不起来唐以柯的气，我觉得真的是我的错，如果早知道乐乐是怀孕了，我就对她好一点，也许等到唐以柯来救她了，妈妈和孩子就都不用死了。”

“……”宋晓很长时间没说话，他抱了抱男人，同时也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他不知道爸爸的这番话，孩子听到没有。

如果听到了，他希望他的孩子能认识到，他的父亲不是脑子不清醒，也不丢人。相反，他的父亲很厉害，也很善良，厉害到游戏过了这么多周目，仍没有变成一头真正的怪物，还葆有孩子的心灵和眼睛，能看到黑暗里光的影子。

不是所有人都能在仇恨里释怀，卡斯和唐以柯能互相放下，都是勇士。

宝宝，你可以做个小小的勇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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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堡的餐厅里，加卡斯的座位，一共有十四张椅子，小王子一张，玩家们十三张。

城堡的房间数也和这个是对应的，主卧一间，客卧十三间。

这是唐以柯提出“置换”概念的理论依据，由此可以得出结论:

游戏每周目可容纳的参与玩家数量，总共是13位，隐藏的完美通关办法是，城堡内部新增成员，置换原玩家出去，城堡的玩家容纳总量饱和的情况下，游戏可以停止“吞噬”新玩家，不会再有新的玩家进来。

这是个很乐观的局面，城堡里的人有望出去，同时不会有新的无辜玩家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