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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犯说罢,重重地叹息:“你呢?如何得罪了他?”

陆远之摇晃下脑袋:“不知,许是言语有哪里冲撞了他吧。”

“哎,我是在宫门口卖烧饼的,只因他经过时无意吐了口唾沫便被抓了来,现如今已被关了一年有余。”此人停顿片刻,接着道:“照你这般,估计保不齐也要同那小侯爷一般被拔了舌头。”

他边说,边双手做了个拔的动作,陆远之捂住自己嘴,眉头紧蹙,开始仔细回想,自己在江奕面前似乎没说什么过重的话吧!他难道真的要下如此狠手?

陆远之正在为自己的舌头担忧,冷不丁被门外传来声响吓了一跳,只见狱卒推门而入,鄙夷地上下打量一番陆远之:“圣上召见你。”他边说着,边将手镣给陆远之锁上,扯了扯另一端的链条,呵斥道:“走。”

陆远之有些哀怨,来时不光彩,走的时候还要被跟拴狗一样挂上狗链。

链条叮当作响,陆远之紧紧跟上狱卒的脚步。

外面挂起了灯笼,远处的内殿金砖碧瓦,一如十二年前那般,若不是手上的锁链,陆远之会有一切如初的错觉。

那时的皇宫亦如此,包揽了世间的繁华,也容纳着腌臜的一切。

步入容乐宫,押送的侍卫自觉退下,陆远之一眼就看见站在院内的江奕。

他还是身在白日的长袍,若说不同,便是将头上发冠取下,任由墨发散落,有几缕垂在肩头,夜风温顺,没有将它撩乱,松散着莫名的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