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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害无辜便是行凶者。”陆远之伏趴在石栏上,忽而感觉背上一轻,他站直身体,活动一番筋骨。

身后传来江奕的笑声,陆远之转身看,不解道:“你笑什么?”

“错了,错了,你错了。”江奕抬手,一只白鸽飞在他掌心,自在的用喙梳理身上的羽毛。

“哪里错了?”陆远之不解地询问。

江奕手向上一抬,那鸽子展翅高飞,所去之处,是青天白云之处。

“朕一早便知韩向所为。”江奕负手而立,面无表情地看着陆远之:“但朕并未想要制止,依丞相之见,朕可是行凶者?”

“太祖律令,云州举国上下不可养蛊,违者监禁终身,你身为当朝国君,竟助纣为虐?”陆远之恨铁不成钢地开口:“仅为了交情便无视国法?置这么多百姓于危险之境,你当真糊涂。”

“糊涂?丞相说得对,朕就是为了徐安南和韩向的个人交情。这些百姓的死活关朕何事?他们背地里喊朕暴君,那朕便做个暴君又如何?丞相不是一早就知道,朕不是以前的江奕,从你抛弃朕的那一刻起,朕便注定做不得一个明君了。”

江奕低头整理一番衣襟:“如今,丞相逼死了韩向,这笔帐便记在你头上,朕是暴君,最爱睚眦必报,故,此事绝不善了。”

他转身,风将他的衣角吹动,模糊了江奕的轮廓。

陆远之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心里百感交集,两侧的手亦是握紧拳头,这是第一次,清楚的感受到江奕扭曲的思想,是自己的错,没有教会他正确的人生观,没有教会他一个君王该如何当,才让他产生如今这般荒唐的念头。

“阿福,我感受到了,他真的需要拯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