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在写我的新戏剧。”克洛莉斯有些不好意思。
福尔摩斯睁开眼睛,从沉思中短暂抽离。
“新戏剧呀,我很乐意看到你新的杰作,你的第一部戏剧在这里上演的情形我还记得格外清楚!”宾格利先生总算找到了新的话题,“这次的戏剧与什么相关,还是谎言吗?”
“应该不是……我还没有想好具体的情节,只是记录灵感。”
说起这个她就头疼,艾琳上次见面时跟她说,一个月以后见初稿,可是灵感一溜烟跑进她的脑子里,天马行空,全扔到一个戏剧本子里又有些杂,创作者就是矛盾,灵感不来会痛苦,灵感太多也苦恼。
克洛莉斯只能记录下来,从中挑选出最精彩的编织情节。
福尔摩斯重新闭上了眼睛。
修剪花枝的宾格利小姐不服气地“哼”了一声,声音很小,只有她一个人听到。
宾格利先生跟克洛莉斯也没聊多久,她见到福尔摩斯闭眼沉思以后,刻意压低了说话的声音,回答也极尽简洁,避免打扰到他的思考,待宾客陆续到来以后,宾格利先生才找到了新的倾诉对象,他要招呼那么多宾客,就算是每个寒暄几句也够忙的,于是尼日斐花园的旧客人终于轻松下来。
婚礼当天,最紧张的不是宾格利先生,而是班内特太太,她一直在祈祷上帝,请求上帝保佑婚礼顺利进行。
上帝似乎也听到了她的祈祷,婚礼进行得很顺利,从开始到结束一个乱子都没出,直到牧师宣布两人结为夫妇,这位母亲的心才安定下来,当天的晚宴她也是最快活的。
“上帝还是怜悯我的,我的简果然是我们家福气最好的人。”班内特太太已经成为了宾格利先生的岳母,在晚宴上的地位有了显著的提升,她的周围汇集了一群好心的晚辈,她抱怨着莉迪亚的婚事,跟素不相识的陌生人说起小女儿的悲惨,来衬托大女儿的福气,弄得莉迪亚跑到了一边生闷气,可这没有影响班内特太太的好兴致,她不厌其烦地诉说女儿的婚事。
“我此时真羡慕简,今天晚上她可以不用感受莉迪亚与妈妈的战争。”伊丽莎白脸上带着笑,平时前方,却默默说着吐槽班内特太太的话,她已经看出来晚上回家会有一场争执。
克洛莉斯笑笑,班内特太太的话她已经反复听了三遍。
“您刚才说哈福德郡很少见到蝙蝠?”跟班内特太太搭话的是福尔摩斯,他原本在宴会边缘,无意中听到了宾客转述班内特太太的言语。
班内特太太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年轻人,她觉得面熟,但是叫不出名字,这没什么要紧的,英俊的年轻人总能带给人熟悉感。
班内特太太很愿意跟这样的年轻人再说一次女儿的遭遇:“我们这个地方很少出现蝙蝠,以前也有人去那片树林伐木,从来没有被蝙蝠咬伤过,我的准女婿韦翰还是头一个,可怜我的女儿莉迪亚,本来她也应该像简一样被大家祝贺……噢,我的心肝宝贝。”
福尔摩斯仔细品味班内特太太的话语,她已经在这里住了几十年,只要记性不出错,那么韦翰就是头一个被蝙蝠咬伤的人。
“先生,你叫什么名字?”班内特太太的眼睛里冒出好奇的光。
跟在班内特太太身边的伊丽莎白替母亲介绍:“这是福尔摩斯先生。”
班内特太太眼睛里的光芒更亮了:“原来您就是福尔摩斯先生,感谢您帮我追回了女儿,又找到了我的女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