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格利小姐想要将犯罪的苗头引向克洛莉斯和福尔摩斯身上,“一不小心”将达西先生一直保守的秘密吐了出来,她本来想要说得更直白一些,可是无意中看到达西先生的目光如冰冷的刀片一般朝她射过来。
这毕竟曾经是宾格利小姐曾经爱慕过的人,触及到他的目光时,刚才还振振有词的宾格利小姐如同一个纸偶被放了气,声音逐渐变小。
自从警探来了以后,达西先生一直保持沉默,他是有意为之的,哈福德郡这一帮子警探简直就是嚣张跋扈和欺软怕硬的代名词,他在英格兰当局有说得上话的朋友,只要他稍稍亮一下身份,他们的态度绝对就会发生大逆转,可是他不想那样做,他想要在这样的局面下看一下福尔摩斯和克洛莉斯的应对能力,所以哪怕伊丽莎白已经暗暗提醒他许多次了,他也只是拍拍新婚妻子的手背,示意她放宽心,就算福尔摩斯和克洛莉斯无法处理这样的局面,他也会像一张大网一般兜住他们的。
可是他忽略了宾格利小姐,韦翰和克洛莉斯的事情是一个大秘密,他甚少对外人提起,连宾格利先生都没有说过,她又怎么会知道?
达西先生如同一座沉在海水里的山,宾格利小姐怯生生地看他一眼,就低下头去了。
宾格利小姐这番话让警探们抓到了福尔摩斯和克洛莉斯的把柄,本卫·肖终于能光明正大露出他的枪了,他拿枪虚指向福尔摩斯:“你们俩也逃不开干系。”
福尔摩斯实在懒得跟他废话,跟苏格兰场的警探说话好歹还能把话说清,跟他说话,简直是浪费时间,他转头向华生:“去把我皮箱里最底层的东西拿来。”
至少华生不是犯罪嫌疑人,他的行动是自由的,但是本卫·肖也示意一个小警探跟着他一块儿去。
皮箱里最底层的东西是一个牛皮纸袋,华生也不知道这个纸袋里到底装的是什么东西,反正他们上次修道院公学案件的报酬被这位先生摊在了纸袋上方,莫非这里头的东西比一万英镑还要重要?那可是一张一万英镑的支票啊!
福尔摩斯接过纸袋,拿出了里面的两个东西,一是一条蓝色的丝带,亮在了本卫·肖面前——看起来这个嚣张跋扈的蚂蚱还是这群警探里的头——对他说:“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切,不就是一条破丝带,”福尔摩斯亮出了丝带上的绣着的姓氏,本卫·肖看到了,念了出来,“霍德尔瑞思……”
霍德尔瑞思公爵,前任内阁大臣,尽管退休了,但是仍然在英格兰有无穷的势力,这条丝带是他们家族的象征。
本卫·肖吞咽了一下口水,他在心里给自己打气,一条丝带算不得什么的,有可能是面前这人“不小心”得到的。
“如果你觉得这不能说明什么或者怀疑它的真实性,”福尔摩斯戳破他的心思,拿出了另一个东西,“那这个呢?”
这个东西是一张小小的证件,证件虽小,但是该有的印章却无比齐全,它来自于福尔摩斯家里某一位在政(府)任职的人,在某种意义上,他就是英格兰。
这个证件是福尔摩斯偷过来的,他觉得这个东西总能派的上用场。
福尔摩斯的想法是正确的,因为它的确在这个场合派上了用场,这个证件亮在本卫·肖的眼前,他整个人都在颤抖,他终于明白眼前这个人之前对他所说会让他接到辞退信并不是说说而已。
本卫·肖的额头上渗出汗水,他在想着是立刻认错比较诚恳还是倒一杯热茶再认错比较诚恳。
“听着,我不想干预你们的内部事宜,我的目的是要破案,已经耽误了够多的时间,我希望不要再浪费时间。”
福尔摩斯一般不会亮出他偷来的这张证件,有一些稍微聪明一点的警探可能会拿去查验,虽然查验出来只会证明证件的真实性,但是时间会很长,而且层层报告上去,被偷证件的人就会得知他的证件被偷了,当然这也没什么要紧的,只是他或许会没收证件,下次再想偷出来就没那么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