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实读者还想和银笼子里的人有进一步的交流,他拍了拍笼子,问道:“你是无法见到阳光吗?”
不然的话,为什么要拿一块黑布遮住银笼子呢。
“我可以。”
既然他可以见到阳光,那么黑色的布便不是为了保护他,而是为了让他人无法见到他的模样。
一直在这里保持一个姿势不动就太引人注目了,忠实读者装作检查笼子,继续问道:“那么,你的模样真的有那么吓人吗?”
忠实读者这句话未免有些冒犯,可是单听笼子里传来的声音,他认为笼子里的人不应该是吓人的长相。
笼子里传来一声轻笑:“待会儿你不就知道了吗?”
待会儿就是该展出他的时候了,他可跟其他的畸形秀艺人不一样,其他的畸形秀艺人还会学两个动作或者乐器当做才艺展示,对得起他们“艺人”的身份,长相奇特的人比常人更加敏感,他们不希望单单凭借奇特的模样谋生,而笼子里这个人单是一件展品。
今天的观众都是为了他而来的,其余的节目都是他的陪衬,大家都想见识《启示录》中最不可饶恕的怪物究竟是什么模样,猎奇的心态驱使着他们。
忠实读者心里头也很好奇,笼子里的人究竟是怎么被捕获的呢?他没有机会问出这个问题了,因为马上就轮到他上场了。
“你还愣着做什么?”忠实读者从后面被人拍了一下,“准备把笼子抬上去啊!”
忠实读者点了头,在最后问了他一句:“你希望我把笼子打开吗?”
万众期待的一场秀,如果主角跑掉了,会闹出什么样的动静呢,比起秀,作家更期待看到人的反应。
克洛莉斯·达西在庭审的现场观察着周边人的反应,如果用镜头记录下来,真会是不错的影像资料,来听庭审的人,他们或是期待、或是紧张、或是害怕,或是带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轻松,他们的面部神态随着律师、证人和嫌疑犯所说出来的话而慢慢变化。
“证人,请你再确认一遍你的证词。”
艾琳已经同样的话说过很多次了,别说是她,就连旁听的人都能将当天的经过说得差不多了:嫌疑犯克洛莉斯·达西和劳伦先生发生了一些争执,然后艾琳不在的时候,两人又起口角,然后她砸晕了劳伦先生,用碎瓷片杀害了劳伦先生,趁乱奔逃出去,还撞伤了艾琳。
“那那么,我有有两个问问题要问证人?”朗·费罗先生说话结巴,他一句话出来直让听得心情紧张的众人希望捋顺他的舌头。
“请问。”
“嫌疑人是是为何要与与死者争争争吵,你知道缘由由由吗?”
克洛莉斯看到朗·费罗说最后一句话时,庭下的华生提了一口气,在朗·费罗“由由由”的时候,他憋住了气,等朗·费罗一句话说完,他这口气才吐出来。
“上帝啊,这是你们从哪里找来的律师啊?”他小声询问伊丽莎白。
“唯一的律师了,我丈夫说他能行。”
朗·费罗找上门来的时候,伊丽莎白就觉得他不行,可是达西先生坚持要用他,这能有什么办法呢?
华生心里直犯嘀咕:达西先生也不在这,福尔摩斯也不来……他们莫非是还有后招?
证人应该要回答律师的问题了。
“他们两争执的原因,是因为一个秘密,”艾琳看了看法官,又将目光移到克洛莉斯身上,“这个秘密原本是写在一封信上的,因为那一封信丢失了,所以由达西小姐告诉了劳伦先生,两个人因为秘密是否应该公开产生了争执。”
庭审上没有莫里亚蒂,他对庭审这出戏一点儿兴趣都没有,他今天有另一场秀要上演,得赶去城北,但在出发前还是叮嘱了主要演员:“你只要将之前所说的话再复述一遍就行了。”
艾琳点了点头。
“证证人,你还是没没有指明嫌疑人和死死者是为何争吵,不不过,你所指指的那一一封遗失的信已经被找了回来。”
这可是关键物证,律师向法官呈上了信,又附带上了曾经达西小姐拍摄的信的前半部分的照片。
信件一出来的时候,所有人都屏息凝神,这可是价值一千英镑的信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