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李廷凯回神,他扭头就看到一位银发白胡子的爷爷站在他的身侧,他赶紧回道:“我就是看看,并不是很懂。”

银发爷爷笑笑,他指着墙上的画,“能在这幅画前驻足的人并不多,它画出一个人的心胸,在广阔无边的星空中,每个人抬头仰望天空的时候,他就像这星空中的一颗小小的星星,虽然对于他自己来说,自己并不渺小,当今的社会,就像这星空,一个人的存在与消失,对其他人来说无关痛痒,没人在乎。”

李廷凯沉默,他直愣愣的看着那副画,就听着这位爷爷继续说,“这幅画的作者,他的内心很孤独,很无助,很想要证明自己在这世上存在过。”

李廷凯听到他这么说,猛的侧头看他,“爷爷,你……”

他抿了抿嘴唇,又犹豫了一下,问道:“爷爷,您是一眼就看穿了这幅《仰望星空》吗?”

银发爷爷点点头,他的手轻轻的抚摸着画上右下角蹲坐在地上的小人儿,轻声道:“他好很像当年的我,因为孤独过,彷徨过,也无助过,所以希望自己有能力证明自己在这世上存在过,做出了很多的努力,却总是事与愿违。”

他说着说着,忽然扭头看向李廷凯,后者急忙错开眼神,他只觉得自己好像被人抛开了内心。

李廷凯垂落在身侧的手有些无措的攥着拳头,就连呼吸都有点不太顺,他抬起手摸了一下额头。

他果然又烧起来了。

“对不起,爷爷,我……我先走了。”

李廷凯不知道这烧起的会这么快,他转身有点急,头昏昏沉沉的,就连眼前的事物都变得模糊起来。

他的体质也算特殊,只要一发烧就是高温度,几近昏厥,偏偏他不信这个邪,每次都只是喝几片退烧药扛着。

他急匆匆的出了水墨坊,随便找了个台阶坐下,从衣兜里拿出退烧药,没水,干咽了下去。

他的双手叠放在膝盖上,脑袋搭在胳膊上,他脑子昏沉的厉害,心里想着退烧药起了作用,他就打车回学校,不然睡在出租车上,让人家嫌弃。

果然发烧是不能随便出来的,这地上可真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