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睁开了眼睛。

病房里传来熟悉的消毒液的味道，视线逐渐清楚以后，他知道自己又活过来了。

身体出了一身的虚汗，黏腻腻的难受，可他想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

他的嘴唇很干，舌头舔两下嘴唇，都感觉不到湿润。

他微微转动脑袋，看向床头柜上的水壶。

手想要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更别说是给自己倒一杯水了。

可是他好渴。

此时此刻他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废人，就连喝口水都困难。

罗艾雯在樊默的病床前守了一夜，直到天亮了以后，她才扛不住困意，趴在床边眯了一会儿。

她的小手指一直勾着樊默的左手小手指。

只要樊默一有动静，她就会立刻醒来。

她感觉樊默动了以后，立刻就醒来了，果真看到樊默睁开了眼睛，扭头看着床头柜。

“阿默，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伤口还疼不疼？”

樊默在听到罗艾雯的声音后，感觉到很熟悉，却又十分陌生。

罗艾雯从来没对他这么关心过。

他有些不可置信的转过头，看着罗艾雯的眼中尽显关心。

他眨了几次眼，眼前的罗艾雯一直都没消失。

他是在做梦吗？

罗艾雯见他一直盯着自己，却不说话，还以为他是哪里不舒服了。

“阿默，你怎么了？是哪不舒服？我去叫医生过来。”

阿默。

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称谓，是在他小时候的小名。

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听到过别人这么叫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