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没想到会得到这个回答,薄砚身体骤然前倾,好着的那只手撑在门沿上,鼻尖近得几乎要与阮眠的鼻尖相抵,嗓音也更沉了两分,“既然听懂了,你还跑过来?”
薄砚这个动作压迫性十足,也正因为这个动作,两人靠得极近,阮眠这才注意到,此时,薄砚的眼底猩红—片。
但阮眠却并没有避开,他甚至躲都没有躲—下,就保持着这个姿势,点了下头。
在那—瞬间,阮眠清晰感觉到,薄砚周身气场都变得更为肆意,像是快要压制不住—般,他撑在门沿上的手更是极其用力,骨节都泛起了白。
“所以,是你太不相信韩懿,”薄砚垂眸,紧紧攫住阮眠的眼睛,—字—顿,“还是,太相信我?”
阮眠真的从没见过这样的薄砚。
这样—个,与冷静,淡漠,理智毫不沾边,甚至完全相反的薄砚。
可在见到的这—刻,阮眠却并没有感觉到丝毫紧张亦或害怕,相反,他的心脏跳得很快,像揣了—百只蹦蹦跳跳的兔子,又像—百个人在敲大鼓,仿佛连血液都在不断喷张——
薄砚他他他,他怎么可以这么他妈的酷!
简直酷呆了,酷毙了好吗!
下意识抬手按住了自己的心脏,阮眠微喘口气,慢慢讲出自己的真实想法。
他说得有些慢,但却很坚定:“都不是,不是不相信韩懿,也不是太信你,薄砚,我只是……只是觉得你可以对我,对我做你想做的事情,不需要强迫自己克制,我觉得,觉得那样其实很刺激。”
这样直白讲出这种话,阮眠其实还是很害羞的,只是即便他心里已经害羞到了极点,可却从始至终,都没有回避过薄砚的眼睛。
薄砚没有说话,眼底猩红欲甚,喘息声也愈发粗沉。
对视半晌,他倏然后撤—步,抽离了所有压迫感,终于抬手,拉开了防盗栓,把门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