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砚哑然,片刻后,轻声问:“怎么还道上歉了?”
他这句话刚问完,两人就走进了输液室。
阮眠只好暂时闭嘴,扶着薄砚坐下来,又看他把输液单交给护士,护士去配药了,阮眠才开口道:“我如果不喝酒,就没有后来那一系列麻烦,你也不需要替我赔人情喝那杯酒,那样,那样你就不会犯胃病了……”
他越说声音越小,越说脑袋就垂得越低,最后都快要埋进胸里了,看着就让人不忍责怪。
更何况薄砚本就不可能责怪阮眠。
微顿一下,薄砚还是抬起手,在阮眠发顶轻揉了两下,语气放得又低又缓,“那能告诉我,为什么要喝酒吗?”
如果放在平时,薄砚这样摸阮眠的头,阮眠肯定早都炸了,可现在,他却动都没动,只是顿了顿,就坦诚说了,自己就是被赵群一句话激怒了,想跟他争口气,其实也是不想落了自己的酷哥面子。
之前的猜想得到验证,薄砚叹了口气,语气不由重了两分,甚至隐约带上了两分说教意味:“你这次确实做的不对,你在明知道自己,自己酒量不够好的情况下,还要因为无关紧要的人的一句话,就去喝那么烈的酒,实在很不理智。”
阮眠忍不住抬头,飞快看了薄砚一眼。
自从认识薄砚以来,阮眠还是第一次听薄砚用这样的语气和自己讲话,严肃的,带有管教意味的,听起来不甚舒服的。
可阮眠却一个字都不敢反驳,也不能反驳。
他想薄砚这一次一定是真的生气了,毕竟反过来,换作是他大概也会生气,何况现在胃病犯了,痛到不行的人是薄砚,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