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杯酒下肚,肖明口中伤处痛得麻木,上官懿苍白的脸上倒是终于有了点人气,他冰冷的手抚上肖明的手腕,像掂量物品般摩挲了两下:“听闻夫人的霓裳舞名冠天下,连圣上都想一睹风采,跳给本督看看可好?”
来了,该来的它还是来了。
肖明要是会跳舞,那母猪都会托马斯回旋上树,别指望什么肌肉记忆,就算能照着记忆的模子跳个形出来,那离名冠天下估计还有个取经路的距离,往返的那种。
这不被生性狭隘多疑的上官懿怀疑才有鬼,肖明维持着甜腻的微笑:“八老板,你不会卖假药吧?”
“地府出品,童叟无欺。”168开始倒数,“三,二,一。”
这是来自地狱的呼唤,倒数结束,上官懿的表情有了细微的裂痕。
肖明缓缓起身,心里在狂笑,控制住嘴角,关切地问:“夫君,你怎么了?”
“夫人在此稍后,本督有些事务处理,去去便回。”上官懿自然是没说原因,起身就匆匆离开,看步伐还算稳健,没有急促到需要夺门而出。
肖明等他走远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当心点。”168提醒他,“这些人耳力都很好,别被听见。”
肖明继续:“但是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阿八你快去关心一下他有没有拉在裤子上!我期待你的好消息!”
门上纸窗外人影动了动,168无奈道:“别闹,你还是想想今天可以让他拉肚子,以后怎么办?”
上官懿平日公务繁忙,然只要夜晚归来,必会好好折磨苏玲珑一番,今日是这般,明日又是那般,也不知一个死太监哪里懂的这么多花样,尽是将自己不能人事的扭曲恨意全发泄在无辜之人身上。
肖明给自己倒了杯酒,诗兴大发:“今朝有酒今朝醉,得过一日是一日。”
这一晚,上官懿在肖明面前来来回回三趟,肖明笑都笑累了,最后实在忍不住给他台阶下:“夫君若是公务繁忙,便不用管奴家了。”
上官懿脸色相当难看,却又无暇发作,话也没说又转身离去,这回脚步有了些许的急促,约莫在恨茅厕为何不近些。
肖明笑得在床上打了个滚,并且想大喊扶朕起来,朕还能笑!
“阿八阿八!”他滚了一圈像发现新大陆,“你进来躺!这床好舒服!”
168:“我不要命的吗?”
“唉,”肖明叹了口气,“那可惜了,我只能自己躺了。新婚之夜独守空房,害,我好惨啊……”
“不是独守空房。”168低缓道。
大喜的日子,屋里的陈设从蜡烛到被褥都是红色,微暗的烛光下,肖明朝门口看去,一方剪影被月色映在纸窗上,似乎面朝着他,忠诚而静默。
“我守着你。”脑中,168对他说。
肖明抬起手,慢慢儿捏上自己耳垂,那儿还挂着一枚金子打的耳坠,指尖触过去,温热中透出一抹凉。
“阿八,”他实诚道,“有被撩到。这样,我们私奔吧,一切问题迎刃而解。”
168短促地一笑:“问题不会迎刃而解,但我们的命会迎刃而断,还可能是千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