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诚看着跪在下面的钱睦石,心中略感满意,适才千总雷克俊上来称他提督,而仍称张国威为副帅,颇有些不忘故主之意,但却也叫张诚心中不爽。
但这个钱睦石却直称他微督帅,看上去颇为上道的样子,只是,张诚深知既是雷克俊第一个上前回话,想必这协营之中该是以他为尊。
心念及此,张诚点头说道:“苦心孤诣,张副帅去的这些日子里,你二人能安守营盘,确是难得。”
话到此处,他又满目深情的看着雷克俊和钱睦石,安慰道:“本帅曾听闻,协营儿郎们都已欠饷达三月之久,心中真真不忍,现将本帅自北路所携来的补给,发给诸军士,以补足欠饷,安定军心,重振士气。”
雷克俊与钱睦石闻言大惊,这协营已是战兵建制,步兵每人月饷既是二两银子,骑兵更重,达每人四两多,如此,补足三月欠饷,即需银近一万五千余两啊。
他二人对视一眼,齐齐拜倒于地,高声道:“督帅高德,若是如此,于我协营将士等若活命之恩,我等愿追随督帅,征战沙场,供督帅驱策,百死无悔!”
果然还是应了那句话——有奶便是娘!
“你二人且先起身,本帅还有话说。”
待雷克俊与钱睦石起身站好后,张诚才又开口说道:“本帅可为协营诸儿郎补足三月的欠饷,但有三件事情,本帅还是要说与你二人知晓!”
他二人互望着,都是一脸的疑惑神情,只听张诚继续道:“其一,本帅所定之饷,步卒月银一两,骑卒月银二两,有功必赏,有过必罚,补饷亦需按此标准。”
雷克俊不待与钱睦石商议,便急切道:“禀督帅,若非是您发此善心,我等麾下这三月饷银,怕是就此无望,莫说是月银一两,就是半两,弟兄们也是认了。”
“什么话?”
张诚面色深沉,略有怒意,继续道:“当兵吃粮,天经地义。本帅麾下诸军士,可有一日无饱食的?”
他又接着道:“其二,补了饷银,便要重新来典验诸军士,以汰去老弱及军痞,唯有合格者,方可留用,今后绝无欠饷诸事,然各步军、骑兵之饷,亦当依本帅的规矩行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