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的,其实这是一种基于自我保护的谎言。是人在试图维持某种关系时的一种手段,语言只是打成这个目的的工具。

比如说,我可以坦诚的承认,我对不过见上几次的人所产生的好感,是绝对达不到“爱”的程度的,我将他视作是一种美好的虚影,一种幻想的对象。

也就是说,我不该感到难过。

……

……

“你回来了。”今日我下了班,破天荒的买到了打折的酸奶——这东西不方便储存,只能尽快使用掉,我走到自己的位置前,邻门的贺村就主动同我打招呼。

他的头探出黑色的门帘布——看起来有点像是从拉面店弄来的不需要的旧帘布。

我和贺村完全不熟,在他失踪的那几日,我也未曾因邻居的下落不明而吃不香睡不着,反倒是因为少了个噪音制造者,睡眠质量直线上升了。

贺村回来这几日,更加吵闹了,像被困在浅水的鱼,尾鳍打在包围圈上,传出不安的震音,以至于他另一侧的,脾气并不怎么好的身壮青年被他弄得头疼欲裂,很是用力的揍了他一顿,鼻血都流出来了。

“喂,纸巾有吗?”贺村用手抹掉鼻血后,敲打着我们之间的隔板,他动作不大,也许是怕吵到别人又被揍一顿。我不想惹上麻烦,将纸巾从隔板顶上的缝隙甩过去后,就没再说话了。

很快就传来了他吸着鼻子,小声咒骂,发出苦闷的声音。

今天看来,贺村已经从那天的不愉快中走了出来。

可我有种没由来的警觉,越是贺村这样的朝我打招呼,我就越是觉得要提防他。

“有什么事吗?”

他对我平淡的态度不太满意,眉关紧锁,又极快的舒展开来,我就觉得他更像是有某种所图。

“没事。”他立刻言不由衷的说了,随后又像是后悔了,问我:“你等会有时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