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真菰她们住在一起。”我解释道:“我等她们一起。”

“真菰还不是能探望的状态,放心,她虽然受了伤,不过伤得不重,好好休息,大概一周左右身体就能康复。”蝴蝶小姐的轻而温柔,拥有抚愈人心的魔力,“稻井小姐不用担心。”

“锖兔和义勇今天不回去了。”太宰从房间里出来,一边缠着手腕上的绷带,一边朝我解释:“他们晚上还有别的任务。”

我沉默的点了点头。

“我送你回去吧。”他说,“反正我们是同路。”

话虽如此,开车将我们送走的是相关的工作人员,临行前还给我们一人一袋紫藤花香包,建议我们佩戴在身上。在靠近岔路口的位置,我们就下了车,太宰先生说接下来还有话要说,就不必麻烦了,反正距离回家也很近,这附近还算人口密集,总体也很安全,对方才同意。

踏着水泥路,脸上拂过的是习习夜风。

“太宰先生有什么话要说吗?”在经历了如此荒诞的现实后,我胆子出乎意料的大了起来,主动提问。

“不,与其说是‘有话要说’,不如说是有些感慨吧。”他的声音仿佛消融于夜色,变成又暖又捉摸不透的某种存在了,在逆着路灯的灯光下,俊秀的脸上辉映着柔和的光影,“无伊实小姐,比起最初见面的时候变了不少。”

“太宰先生认为这种变化是好还是坏的?”

“愿望一件又一件的实现,难道不是好事吗?”他笑着说,“至少比一无所有要好太多了。”

一无所有的我是最为一败涂地的,手中什么也握不住的感觉很糟糕,连带着会产生“我连自己的未来都无法把握”的不安定感,一旦生活稍微改变,就战战兢兢,恐是镜花水月。

“……正因为不是一无所有了,所以才感到恐慌。”

好不容易有了容身之所,尽管我还不知道要如何将自己融入其中,可是,雪村将真菰从我眼前夺走时,我恐慌极了——我害怕我的容身之所被人破坏,变成最初那个什么都握不住的我。

太宰的表情舒展开来,他问我:“无伊实小姐是怎么看待真菰他们的?”

“真菰对我来说是来之不易的朋友。”我思忖后答道:“就当是我擅自决定的好了,我单方面认为真菰是我的朋友,所以我才会对雪村的行为感到恐惧、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