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说什么都太苍白无力,又像在给自己开脱,干脆就这么作罢了。

“我明白了。”我看着大热天专程跑一趟的中原先生,反问道:“您大可不必特地为了这句话跑一趟,太辛苦了。”

更何况,“抱歉”可是连句子都称不上,充其量也就几个字,换成罗马音,还不如我名字长。

“和是否辛苦无关,当事人不能到场,我最为唯一的代理人,如果连向人致歉都要假借他人之口,也未免太没诚意。”他说,“被卷入这种事,稻井小姐你大可以生气一点,向我们索要赔偿也是合情合理的。”

“中原先生都这么说了,我也没法开口厚着脸皮要赔偿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

虽然只有寥寥几句对话,我对中原先生的印象分已经拔高了不少。

能在大夏天就为了两句道歉特地跑一趟的人,并不常见。要我形容的话,更像是文学作品中会出现的,坚守质朴本心的人。

“还有件事。”他再次开口,“我有读过一篇稻井小姐的文章。”

……

……

“我有读过一篇稻井小姐的文章。”

耳机中传来中原中也的声音,带着单耳耳机的太宰倚靠在门外的墙上,后脑勺抵着墙壁,望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国木田路过时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

(啊,我就知道会是这样的反应。)

(虽然对偷听这种行为,大部分人都保持自己极强的道德观,认为是违反道德精神的,可是一提到“难道你们放心让伊君一个人和港口黑手党的干部在一个房间独处”,大家便缄口不言了。)

(毕竟是那个港口黑手党的中原中嘛!——大家肯定都是这么想的吧?这就是在将自己的行为合理化啊,啊……虽然具体实施的人是我啦。)

耳机中持续传来声音,几乎都是中原中也的,无伊实大部分时候都很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