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死亡时间上查不到任何端倪。)

(即使再和我来上千百次的审问,我也不会让他窃取到一丁点的真相。)

“辉人君,能别摆出一副根本不打算配合的表情吗?”

太宰此刻,就像面对在填写升学志愿时仿佛儿戏还屡教不改的顽皮学生一般,以一副过来人的口吻循循善诱:“我也不喜欢做麻烦事啊……那就这样吧,从最基本的问题开始问起好了。”

松山辉人的心中仍是轻蔑的。

(来吧,让我看看他会问我什么?)

“啊……那就从你父亲的事开始好了——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自己的父亲正在对诗织小姐施加伤害的?”

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回复。

换做是常人,也许会在如此凝重的空气中换一个询问方式,然而太宰就像对松山辉人恐怖的表情视若无物,继续说道:

“嗯?这个问题对你来说太难回答了吗?那我换一个好了。”

太宰根本不看辉人的表情,继续抛下重磅炸弹,“你是什么时候察觉到,清小姐为了包庇你,而杀害了其他无辜者的?”

……

对太宰治来说,从松山辉人嘴里撬出自己想要的信息,这难度甚至还比不上完美的从壳中取出蟹肉有挑战性。如果要用小说来比喻,整个事件的起因便是让读者心情沉郁的、大喊狗血的丧病故事。

松山辉人一直在失去,他本来所拥有的大家庭,逐渐变成现在这副扭曲的模样。

首先失去的是母亲,他本就没从母亲身上得到过多少爱,起初母亲逝世,他内心还不怎么伤痛,至少他还有父亲和诗织,再到后来,他惊恐的意识到自己同时失去了他们。最让他无法接受的,是自己自小作为榜样和成功的道标顶礼膜拜的父亲,原来只是个痴迷在旧爱的影子中无法自保的色老头,而诗织的生父又是个废物,为了债务就将女儿拱手让出,将其当物品一样折算价值。

在所有的信念折断后,辉人重新给自己寻找了生的意义。

诗织是我最后的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