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刃取代了切割工具,将我们中间的地板一分为二。

四周的风景骤然后退,不,甚至连重心的方向都改变了,国木田和我们被分开得远远地,他那处的地板直接塌陷了,我们已经被清小姐彻底分开成了不同的区域。

失去了重心的支撑,我们所站的这块地板在她的翻弄下直接倾斜,我一手抓着原本在此处的楼梯扶手,保证自己不掉下去。

电光石火间,络新妇将二楼客房的大书柜和钟,用蛛丝缠绕着甩到了清小姐身上。她的身体笨重得要命,而清小姐对如何操作这具身体也并不熟练。

她再次挥舞双足,我和太宰所在的这块地板被高高掀起,如空中立柱,孤零零的垂立在月下,我好运的是,楼梯的扶手在垂直的状态下,变成了半包围的护栏,我死死握住凸起的楼梯扶手,而太宰则是挂在木板的边缘——

最糟糕的是——

清小姐的目标从来都不是我,所以她乘胜追击,直接掀起震动,本就脆弱的边缘地带,直接断开。

“太宰先生——!”

我本是双手抓着扶手,见青年的着力点断掉,连忙伸手去抓——

“!”

我从未料到自己还有这么一天,甚至能在千钧一发之际逮住这转瞬即逝的时机——我成功的抓住了他,应该说,我是抓住了他的手臂,但在坠落过程中的惯性,又往下滑了些,他的风衣袖子又滑的要命,我半点不敢松懈,死死握住了他的手腕。

(……不行。)

(对我来说,要负担一个成年男性的重量,太勉强了。)

我用力的那只手腕仿佛立刻就要脱臼,在现在的情势下,我根本没法调整自己的着力点,只能死死的,不顾一切的去拉住他。

清小姐的足刃在地上发出尖利的声音,她似乎在挣扎。原来是刚才的震动中,歪倒的房梁压在了她的身上,将她的行动遏制住了,可我没法放松,因为她就在我们正下方,只要我放手,太宰先生就会掉进清小姐的狩猎范围。

在她方才废了不少力气的动作下,我和太宰所在的这块地方,已经被她和其余人完全隔绝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