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知道了太宰先生独特的生死观、以及我从未了解过的另一面后,我发现我并没有什么有效的,合适的对应方法。就如我先前所说,在智慧这件事上,我自认为是远不及他,外加世界上对自己最了解的人永远是自己,所以这两点结合起来,太宰先生依然没找到让他不顾一切的追寻“生”的理由,我又怎么可能大言不惭的上去出什么馊主意?

更何况,我根本不了解他人身上的痛苦,就连万分之一都无法感同身受,凭什么认为自己能对他的想法指手画脚?轻飘飘的说些不负责任的、自以为是对别人好的话,这才是最大的侮辱。

……算了,越是刻意去想,越没有头绪,还不如遵从自己的本能和天性、不计较得失的去行动。

所以,我抱着受伤的手臂,走到太宰先生身旁……的另一根石柱上坐下。

我们间距一米,沉默不言,我也学着他抬头看天空中忽明忽灭的星。

(如果能就这么安静的一直坐在他身边,倒也不坏……希望他不要觉得我烦。)

期间我偷偷用余光瞄了他好几次,在确定他除了专注的看着星空,真的没有要赶我走的意思后,我也放宽了心,低下头玩起手机来。

时间的一分一秒都过得很慢,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我才听到身旁的太宰侧着身子,懒懒的伸了个懒腰——

“好慢啊~身体都要僵硬成石头了,居然还没好吗?肚子好饿,好困——”

(语调变了,是平时那个太宰先生。)

我看向他——正好他这时也朝我投来目光,我心中一动,等待着他的下文。

可是,太宰先生真的很狡猾,他居然将视线放到我手臂上被绷带包裹的地方,我不由得屏住呼吸——因为这伤口的形成,和它为何又裂开,都是与太宰先生有关的。如此一来,它就像是某种勋章,代表我今天豁出去的不顾一切的勇气。

他走近半步,伸出自己缠着绷带的一只手臂。

“伊君。”他笑眯眯的说,“和我一样欸。”

我领悟了他的意思,于是也将自己那条被绷带缠起来的手伸了个笔直——

“嗯。”我说,“一样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