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胜决定在这里等他。
他们两个要一起回家。
等着等着,平日里在男生口中名气算不上好的小早田童磨就和他偶遇了。
“好巧哦。”童磨弯弯着眼睛,“还没有回家吗,严胜君?”按童磨所说,因为“继国君”有两个,所以单单称呼“继国君”的话会显得很尴尬,自认为擅长交际的童磨就几乎热情地呼唤严胜为“严胜君”了。
严胜也有点尴尬,但只好对着童磨点了点头。
“小早田君还没有回去吗?”他和童磨算不上熟悉,关系只到称呼姓氏这里的程度。
“哎呀因为我是专门过来找严胜君的嘛。本来中午的时候就来找过你了,结果你居然不在。”他看起来有一点点的小伤心,但是那点伤心几乎可以忽略不见。
严胜下意识地说“我很抱歉”。
“所以小早田君找我是……?”小早田童磨是恋爱社的副部长,和严胜所在的剑道部相差了百八里远。
童磨以一种悲伤的口吻说道:“我听岸本同学说严胜君的弟弟活不了多久了,这是真的吗?”
岸本是严胜的同学之一,是个大喇叭。
严胜没想到对方居然发现了这一点而且还将这个消息传播到了别班同学那里,他的脸色稍微白了一下。到现在这种地步否认也没有任何意义,所以他便轻微地点了下头。
“一定还会有什么办法的……”他简直就像是在给予自己勇气一样捂着嘴巴小声地说了一句。
童磨开始流泪了。从那双特殊的彩虹色的眼睛里流出来的眼泪,竟然也是最普通的透明的泪水。
“这实在是太让人痛苦了,生离死别什么的。”
继国严胜有一些不舒服。如果仅仅是专门过来可怜他,大可不必。他们两个并不是出生在什么悲惨的家庭里面,无论是苛刻的父亲还是病弱的母亲,都是将他们当成可爱的孩子来养育的。虽然几年前父母离世、缘一被诊断出时日无多,的确给他造成了相当严重的心理压力,但是严胜并不觉得这样的他们是悲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