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知道,进入内门并不代表限制和苛求,为师没有什么目标是需要你们几个去达成的。”

“如果你想做其他事,自然也可以。”丹阳子笑笑,脸上褶皱加深,“譬如你四师姐,现在仍旧每日与炉灶为伍,无人会苛责她。”

“而你,”他顿了顿,“为师知道你喜欢剑术,又能以此找寻属于你自己的道,何乐而不为呢?”

“我的……道?”谭千叶似懂非懂地重复。

“是啊,你的道,无人能将其强加于你,小五要自己慢慢去寻。总有一日,你会发现世间有一物会让你不辞风雪,虽千万人吾往矣。那便是了。”

丹阳子走后,谭千叶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从小到大,她都是踩着前人经验走来的,别人是一步一脚印,她是一步摔一坑。可她从未怀疑这条路也许本来就是错的,没人告诉她还可以选择别的路。

她就像寓言故事里那只掉进油桶里的老鼠,被人用油水一遍遍洗涤毛发,教导凭此便可顺利爬出。她努力爬呀爬呀,最终滑向底部,在桶壁徒留几道浅浅的丑陋划痕,被人拿来当作反例,可那是她存在过的唯一证据。

手中的剑微微嗡鸣,仿佛感受到了她的情绪。

谭千叶低头,这是把轻薄又漂亮的佩剑,剑柄还刻着朵花,活灵活现。是丹阳子临走前放在她手中的。

师父说,她要握着剑,找到自己的道。

“小花剑!”苗一苓歪头,诧异地看着谭千叶,“据说这还是师父百年前从大荒带回来的剑,你就起个这么随便的名?”

“我觉得挺好啊。”谭千叶抚着怀中的银白色剑鞘,越看越喜欢。

“是个好名字。”江照一本正经道,端起一盏茶,掩饰笑意。

“对啊苗师妹,”东方启用折扇撑着下颚,乐不可支,“你是不是太久没读书?连剑名都分不出好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