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

“啊……我猜的。”谭千叶敷衍道,想抬臂盛汤,手却被按在桌面。

纪宴辞身子前倾,一双眸子幽幽看着她,“对我说实话。”

“纪宴辞……”尽管他未用瞳术,谭千叶突然就想一股脑告诉他,这些事一个人埋在心底……太累了。她之前明明什么都会讲给纪宴辞的。

“干什么呢你?”大长老怒气冲冲走过来,打开纪宴辞的手,“对谭姑娘客气点,听见没?当时给人家说的好好的,啧——现在还翻脸不认人。”

对面二长老、三长老也目光不善地朝他看来,纪宴辞坐回自己席间,没有再说话。谭千叶得以顺利盛汤,抱着小瓷碗一勺一勺喝起来。

“大哥,我前一段看了出戏,感慨良多。”三长老一笑,提高音调说道。

大长老同样大嗓门回道:“哦——什么?大声点我听不清。”

谭千叶疑惑抬头,这还不够大声?她在对面都听的一清二楚。

“你可听过《雨打桃花》?那李郎简直是黑心肝,许娘白日纺纱、夜里刺绣,节衣缩食供他进京赶考。后来李郎一举考中,骑马踏春,风光的紧。”

“之后呢?他回来接许娘了吧?”二长老适时插嘴。

“若是这么简单,就不会有这出戏了。”三长老意味深长看向纪宴辞,接着开口:“许娘心心念念盼着郎君归来,谁知李郎已经和尚书大人的千金定了亲,怎还记得她呢?一封休书寄回,许娘没多久便郁郁而终……”

“好在许娘的儿子出息,长大不忘报仇。十五年后只身来到京城,直接潜入李郎府邸,一刀结果了他。呵,真是解气。”

谭千叶听的心情有些低落,谁知大长老却抚掌而笑,“杀得好!负心汉就该是如此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