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宣换好鞋,走到顾母跟前,正色问,“妈,公司到底怎么了?”
顾母神色一滞,略微不自然地说,“公司没事啊,公司能有什么事呢。”
顾宣见母亲这样,心中的猜想对了百分之九十,他并为急着追问,扶着顾母坐到沙发上,他又为母亲倒了一杯水,才缓缓开口,“妈,今天早上我接到了一通电话,你知道是谁打来的吗?”
顾母端着水杯的手一顿,“我哪知道谁跟你打电话,你朋友那么多。”
“打的不是我的手机,是爸的,”顾宣试图从顾母的神态中,窥到一丝真相,“那人我不认识,但他说,爸欠了他一千万,他给了我一星期的时间筹钱,并且警告我,要是筹不到钱,就要我爸一只胳膊。”
顾宣视线一直牢牢看着顾母,在他说出那人他不认识时,顾母的眼中闪过恐慌,后面那句出口时,顾母手抖了抖,差点把被子摔了。
他扶住顾母颤抖的手,叹了口气,“妈,你还不准备告诉我吗,咱家到底出什么事了。”
顾母眼泪掉下来,哀嚎出声,“宣宣啊,是我们对不起你,呜呜。”
顾宣安抚母亲的情绪,却从母亲的话里听出了一丝异样。
好不容易安抚好顾母,顾母拿着纸巾擦拭着眼角的泪水,稳住心神才跟顾宣说,“这都是我们的错,要不是我们贪心不足,也不会变成这样。”
顾母缓缓道来,顾宣这才明白,在他留学的那几年,家里究竟发生了
什么事。
顾父的生意越做越大,尤其是顾宣出国后的那两年,公司一做大,盈利多了,便也想要更多。
顾父在酒场上认识了一人,他与顾父把酒言欢,成了好哥俩。
一次应酬后,顾父嘟囔几句钱不好挣,那人便神神秘秘的跟顾父说,“哥,我认识一个朋友,是做投资的,那家伙,一投一个准。”
顾父喝了些酒,大脑有片刻迟钝,却还是反驳回去,“一投一个准?老弟啊,你说的那人怕不是人,而是神咯。”
那人但笑不语,话说一半突然停住,勾的顾父好奇心大盛,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可那人无论顾父怎么问,始终不开口。
顾父接连几单黄了后,约了那人喝酒,那人见顾父失意,才开口,“哥,我之前跟你说的那事,你还记得不?”
顾父点头,那人勾唇,小声在他耳边说,“我那朋友现在正在找投资人呢,哥你要是实在混不下去了,老弟我豁出脸皮跟你拉线。”
顾父犹豫片刻后还是拒绝了,那人也不生气,只说你要是想好了,就来找他之类的话。
顾父回家后跟顾母一说,被顾母狠狠批了一顿,“你脑子没进水吧?你只跟人家喝了几回酒就把你灌飘了了是吧,要是真有他说的那么好,他早就飞黄腾达了,还用得着辛苦跟人谈买卖?”
顾父觉得顾母说的有道理,便跟那人疏远了距离。
顾母说了这会话,嗓子有点干,喝水润了润嗓子,还想继续说下去,被顾宣打断,“妈,照你这么说,爸后来又怎么会欠债?”
顾母叹了口气,“人心不足蛇吞象,一但开启,哪是那么容易满足的。”
顾宣点头附议,“这倒也是。”
顾母揉了揉眼角,继续往下说。
顾父确实疏远了那人,那人倒也识趣,顾父接到的几笔大单子,回回都黄,这让他有点落差尤其是跟以往相必,越想越难受,正巧这时那人约了他喝酒,在那人一番劝说中,答应了试水。
顾父跟顾母商量,投进去一小笔钱,几天后,那人拿了几倍的钱给他。
顾父彻底打消猜疑,便跟着那人投钱,越投越大,前几次回回得利,后几次有失有得,让顾父对投资产生了浓重的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