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莺答:“大年初一,他们祭祖当天。”
“对了,村长还说过,今年是六十年,将要过一个轮回,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这件事情我也不清楚,事实上,我出发前,主教并没有告诉我太多关于村庄的事情,他说了解的越多越容易被同化且走入误区,所以我才一直在村外等。”
所以,她才需要一个陆言礼,让他去打听消息。
安星宇皱起了眉。
轮回……到底是什么?六十年前,发生了什么事情?
难道一定要在祭祖当天才能得到答案吗?
可是,村民们已经全部死亡,哪里还有人祭祖?
说到这个问题罗莺倒不很担心:“没关系,明天会来很多很多同伴,足够完成仪式了。”
与此同时,山脚下,一队红袍人慢慢前行。
山风凛冽,刮起他们的斗篷,其中一人的帽子被吹落。
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帽子吹落后,赫然露出一具骷髅!
其他穿红斗篷的人同样如此,帽檐阴影遮挡下,里面是白森森的骨架!
这一队红袍人,全部都已经死了!但他们还记得自己的任务。
他们要……上山去。
林初穿梭在墓碑中,一座坟一座坟看过去,牢牢记下了沿途的墓碑。
有名有姓,生卒年详尽。夜间漆黑,无星也无月,因着墓碑惨白,她倒也看得清楚。
看着看着,她的冷汗冒了出来。
“不……为什么会这样?……怎么可能?”
林初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是错觉吧?一定是错觉!
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事情?
不,不一定,不能轻易下结论,诡异的事件还少吗?现在要紧的是再多看看,总结规律,然后从中提取有效信息。
林初喘了口气,猫着腰往另一圈跑去。
她的动作轻巧,没有引起注意。但这片禁地实在太大了,她跑了很远,才到达另外半个圈。
果然……自己没有看错。
林初深深呼吸一口气。
丽丽想要杀了陆言礼,陆言礼便找她合作,以双鱼玉佩的功能原样复制了一个她出来。虽然她对双鱼玉佩的功效还有疑虑,但眼下并不是顾虑的时候,她让自己的复制体去村外做些事情,很快就被抓了回去。
死亡的感觉并不好受,尤其是最后泡在又臭又脏的水里,滋味更是恶心。当鱼饵落下的那一刻,不论是出自心中贪婪胃口也好还是丽丽也好,她都扑了上去,为鱼饵撕抢。
她亲眼目睹了另一个自己的诞生。所以,环绕着这座古墓的左右半圈墓碑基本相同,只不过死亡时间差了六十年,似乎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六十年一个轮回?
真的有这种事情吗?这个轮回,会不会指的是村民们的命?例如以六十年为单位复生。
可这也不太对啊……林初很快推翻了自己的猜测。
看来,还是得等到祭祖才行。
也不知道村里会怎么安排。
她还不知道村里发生的惨案,抬头看了看天空,又看看腕表。
现在不过下午三四点,天已全黑。待时间也慢慢流逝到夜间时,他们才会迎来最后的黑暗!
上仙村内,空无一人。
红裙小女孩走在空旷的村中小路上,慢慢走回了张伯家中。她的瞳孔逐渐恢复,面上狰狞之色也逐渐变得平和起来。
但小女孩身上阴寒的气息更加深重,恐怖程度比刚才更甚数倍!
她进入张伯家中后,转了转,又走到了院子里,向与大门相反的方向看过去。
这座屋子的位置很特殊,背靠后山,从这里恰好能看见后山在夜色中黑漆漆的影子。
整个村庄,也唯有张伯家坐落在这里,因为之前有丽丽守着,守在后山脚下,山里那些东西就不敢进来。
但现在……
小女孩露出一个可爱的笑。
如果是张伯在这里,一定不会把她错认成别人。
她根本不是丽丽,而是张伯早逝的女儿张慧萱!只不过她死去的时候和丽丽差不多大,又同样穿着红裙子,村里人便认错了她。
这也是为什么她要先对张伯一家下手的原因。时隔多年,难保他们不会认出来。到时候,他们再向供奉的保家仙祈求庇护,她便很难逃出。
小女孩站在院子里,周围房屋突然以极快的速度腐朽下去,简直就像一瞬间度过了漫长的几十年。而后,房屋轰然倒塌!
就在房屋倒塌的一瞬间,空气瞬间冰冷。
极度阴森、寒冷的气息,一点点从废墟中弥漫出来,像是有什么怪物,正在一点点复苏。
“你确定,藏宝图指的方向就是这里吗?”
禁地中,罗莺和安星宇往上跑了好几层,总算没再听见杂音。罗莺又铺开画卷,照着手电的光认真看起来。
她的另一只手拿了面小镜子,目光按照安星宇指示的方向描摹着。
安星宇迟疑片刻,点点头。
“那不应该啊……”罗莺皱眉,“如果只是为了隐藏机密,这幅画没必要反着画,只要照一照镜子,不就什么都出来了吗?”
难道村长这几十年都没有在房间里找过镜子吗?她不相信,这幅藏宝图会那么简单地让人发现机密。
“你觉得哪里不对?”
罗莺摇摇头:“很难说,但我还是觉得哪里都不太对。”
她把镜子收好,手电筒照样亮着光,“你看,如果不翻转,这只狐狸的尾巴指的地方是哪里?”
画面下方的山峦似有隐秘,正着看,是禁地中的景象,而如果不以镜像来看……
安星宇仔细回忆,像做数学几何题似的在脑海里形成一幅上仙村的俯视地图。
指向的地方,有一处小小院落,呈现在深绿色密林中,乍一看还有些像一处小小黑洞,背临一座山。
“这样来看,指的地方应该是——”安星宇双眼微微瞪大,“是张伯家!”唯有张伯家,才坐落在山背。
“张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