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寂静下来。
“它说的吞噬,到底是什么意思?”陆言礼问。
他的目光投向玻璃外荡漾的绿色海水,眼中一片死气沉沉。从他刚知道自己原来可能只是个收容物开始,他的心态就发生了明显变化。
没有人回答他,包括未来的他自己。
半晌,他说:“我出去一趟。”陆言礼觉得自己不能光在这里等待,他更愿意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中。
那颗大脑并没有禁锢他们的意思,见陆言礼想走,门顺利打开。陆言礼重新回到了存放缸中之脑的房间。
“哦,你还有什么疑问吗?我的老朋友,我现在很忙的。”那颗脑袋发出夸张的声音。
陆言礼:“你当然知道我想问什么。”说着,他伸手虚握住其中一根如克苏鲁神话中蜿蜒触手般粗壮的血管,“你应该知道,我想听什么答案。”
脑袋发出尖锐古怪的笑声,很像陆言礼曾听过的诡笑。空荡荡房间里唯有它的声音,一颗白生生还带血丝的脑袋连接数根管带漂浮在半空中,这一幕足够让人怀疑人生。陆言礼只静静地看着它,没有理会它的笑。
他现在更怀疑自己经历过的一切了,研究院里熟悉的大门、它发出的熟悉的笑声、曾见到的那些人要么不太正常,要么就是研究院的调查员……一切的一切,都和研究院有关。
“笑够了吗?”陆言礼说。
“我只是觉得你这样很好玩,真的。”那颗脑袋说,“没有想到,你竟然变成了一个真正的人类,实在太奇怪了。”
“我不是人类还能是什么?”
“是……”它的话突然堵住了,“总之,你和以前不太像。”
“还有,我得说一句,你可是自愿让我们吞噬的。你不能打击报复。”
“自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