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欲来,地面卷起细碎的碎骨屑沙砾,常思过念头只一转,便躬身拱手,道:“常思过拜见大师兄,失礼之处,还请大师兄海涵!”
还好还好,脑海深处禁锢的掌刑使虚幻令牌无动于衷,没出来捣乱。
这个要命的时候,他只能相信老道的手段没有出纰漏,而他没有破绽露出,他不可能打得过很是不善盯着他的三人,他连一个都打不过。
天时地利人和,一样都不占,这片古怪的骸骨山,跑都没地儿跑。
唯有冷静以对,见招拆招,死不承认了。
粗壮汉子笑指着行礼的常思过,对两人道:“瞧瞧,我没说错吧,师父不声不响收了一个小师弟,亏你们两个在青源界呼风唤雨,英雄了得,连自家人都没认出,你们愧对师父他老人家啊。”
计无谋拢在袖中的左手不停掐算,没有说话。
魏维恭放开摸到腰带上的右手,看了看蹙眉的计无谋,又看向困守此地时间颇久偶尔会开天大玩笑的大师兄,再看看等了半响就自己起身的常思过。
静等事情走向吧,他是最不希望常思过与老道扯上干系的一个。
常思过满脸疑惑,拱手道:“我师父早已故去两百六十余年……您确定,认识我师父?”
他心下生出感应,不动声色把一丝丝黯淡无形涟漪滑开,不使计无谋的推衍窥探落到实处,幸亏他多闭关了一些时间,能够发挥出些许神魂妙用。
到此时,他才算是与神游境修士站在了同一境界,只修为实力存有高低区别。
境界上的鸿沟,不复存在了。
计无谋手上掐诀不动,沉声问道:“你师父姓甚名谁?”
短短九个字,每个字的音调有细微差别,一字一顿,说得古怪至极。
“黑老鳖,东荒洞天南平国人氏,当年救了我一命,传授我入门的锻体伏虎劲,是我的入门师父,也是我唯一的师父。”
常思过坦然回答,目光澄澈。
老道从头至尾,也没有说过收他为徒,他更没有拜师,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一个偶尔指点几句,一个是为活命而学。
倒是黑老爹,传授他伏虎劲时候,按规矩喝了他一碗拜师清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