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个儿夜里,沈遇右肩淌血的画面浮现在了她眼前。
展飞神色如常,继续说道:“大人此刻还在司署处理公务,晚些时候才能回来。”
温虞垂下眼眸,轻声道:“我知道了,你且去吧。”
展飞自去了。
虽然不情愿,但还是要给裴家备下贺礼,温虞便同陈嬷嬷商量起来,该准备些什么样的礼物才合适。
她为何不情愿,自个儿不想承认,却又不得不承认,就是因为沈遇受了伤。
凭什么她还要备下贺礼,去恭贺裴继斐升职加官?
简直是浪费他们家的银钱。
偏生这件事也不能告诉陈嬷嬷,直憋得自己一个人生闷气。
这一切都是沈遇的错!
他为何要将秘密告诉她,她若是不知裴家昨夜里到底都对沈遇做了什么,她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一个人生闷气。
待到沈遇回来,她正在清点着要送去裴家的贺礼单子。
听见脚步声走近,她不曾抬头,心下却认定是沈遇回来了,一时心乱如麻。
她仍旧低着头,盯着礼单看,余光却是不住地瞥向那走近之人的衣袍上。
她看着沈遇在她对面坐下,便将那礼单轻轻推过去,“夫君,你且看看,我备下的贺礼有无不妥。”
不想,沈遇连看也没看过一眼,便道:“夫人备下的贺礼,自是无不妥之处。”
温虞一时无话可说。
沈遇看着眼前人纤长的眼睫微垂着,轻颤着,像是翻飞的蝴蝶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