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清琅没说话,凌霄只得认命去见他舅舅了。
等凌霄走后,陈妄又转头冲裴清琅交代。
“今日这事,就别告诉那帮老顽固了,他们一念叨,孤就觉得头疼。”
陈妄口中的老顽固,是忠心于他的老臣。
那些老臣对陈妄的忠心,陈妄从不怀疑。但他们有个毛病,就是事事爱谏言,搞的陈妄很烦躁。
裴清琅拱手称是。
陈妄给裴清琅赐了座,又问:“此番李国边境异动一事,你怎么看?”
裴家是太子党,裴清琅又曾是陈妄的伴读。
所以在陈妄面前,他也没藏着掖着。
裴清琅沉默两息,道:“陈李两国签定了十年盟约,这十年里,李国每年都按盟约纳税称臣,从未表露过有不臣之心,不像是会因两国盟约即将到期,就突然决定,要同我们开战的样子。”
说到这里时,裴清琅顿了顿。
陈妄道:“但说无妨。”
裴清琅称是。
他道:“而且据臣所知,李国女皇这几年,沉溺于男色,国中之事,大部分都交由几位公主处理了。”
陈妄安插在李国的探子,今年年初时,就曾传过类似的消息。
所以陈妄与裴清琅的想法一致。
这些年,李国每年来陈国纳贡时,对陈国一直毕恭毕敬,且去年李国使者来陈国时,言语中还曾提及过,李国女皇有意续两国盟约。
怎么可能,今年突然就翻脸不认人了呢?
陈妄坐在案几后,指尖敲着桌面。
裴清琅见状,便没再说话了,只安静坐着。
过了好一会儿,陈妄指尖猛地摁在桌面上。
他眼皮掀起,撩开了一道流光,声色低沉:“攘外必先安内,反之亦然。”
陈妄说完,便见裴清琅抬眸了。
他便知道,裴清琅和他想到一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