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长安那些降臣私通旧主?”
“我看是,那快马过来的方向,不仅是蜀地那边?这帮降臣果然都是吃里扒外,见打不过降了我们,命抱住又开始打起迎旧主的主意,干脆奏请陛下,将这些人都杀了,那就干净了!”
纷纷扰扰的话语在说,那边马背上端坐的尚让一把将信函撕碎,碎纸纷纷洒洒被风吹去了路边。
“不是那些降臣不能再等了,否则出大事!”
他望着丘陵的方向,勒着缰绳兜转过了马头,猛地一点马腹,声音暴喝:“随我回营——”
说完,纵马穿过队伍中间飞奔而出,两侧亲卫、副将互相看了看,纷纷纵马跟了上去。
清晨的长安西郊大营。
如常的巡逻的营地里,轰隆隆的马蹄声里,哨楼的兵卒看着自家太尉折返回来,连忙叫人打开辕门。
长龙似得队伍回来,不久,集结的号令传遍军中,一道道身影钻出帐篷,寻着自家百夫长往校场集结。
尚让一身甲胄,拖着披风走上了高台,无数人交织而来的视线之中,‘锵’的拔出腰间宝刀。
“长安享受太平许多时日,尔等可还记得黄王否?!想我义军兄弟,纵横南北所向睥睨,可今日本太尉截获一封密函,我等兄弟当中,有人吃里扒外,勾结敌国,软禁陛下于宫里,不能再等了!”
高亢的声音自他口中喊出,风吹来,披风微扬,尚让走到台前,声若洪钟:“今日发兵,随我入城勤王,救陛下深宫,杀朱温警示其余居心叵测之人——”
“杀!”
“杀!”
“杀!”
数万人的呐喊汇集一处,那是重重叠叠的声浪响彻营地上方,这些都是尚让嫡系,从不违抗命令,命令传达下来,后方的队伍变成前队突出了辕门。
延伸长安的官道上,商旅、行人惊慌四散,这一天,长安的天空下,气氛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晚秋的白云飘过长安,下方繁密的街道,行人往返,永安坊的一座院落内,老树轻摇枝叶。
林荫的光斑在棋盘上晃动着,有人指尖捏一枚棋子落去棋盘线格,蓄有短须的俊朗书生抬了抬脸,“打草惊蛇,未必是好事,季常兄,有些急了。”
“僵持下去不是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