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加官进爵啊,连这些话都不敢说,活该当鬼。”
出了书房,让外面的侍卫将里面收拾收拾,便乘坐马车出了皇宫,星月缀满夜空,晚色随着时间过去,泛起了青冥,东方天际亮起了鱼肚白,晨光顺着云隙照下来。
叽~~
灰色羽翼的鸟儿飞过渐渐有了生气的街道,落到附近房顶梳理羽毛,下方嘈杂里,笔直的街道货郎大声吆喝挑着货担走街串巷;街边蒸笼揭开,热气升腾而起,路过的老汉停下独轮车,买上两张粗糙的饼子,包好揣进怀里,穿行过渐起吆喝的市集。
“圆肚翁罐,腌菜腌肉上好之选,那边那位好看的婶子,买一个吧!”
“胭脂水粉咯,路过的家中儿郎,不妨给娇妻买上一些,保管夜夜笙歌,如狼啊呸”
喧嚣嘈杂过去,聚起繁华的巨城西面,光德坊间一座大宅第,初阳照进后宅庭院,已有哼哼哈哈的声音响着。
路过的丫鬟、仆人看去那边,使劲憋着嘴角,想笑又不敢笑,看了看檐下立着阴柔冰冷的宦官,加快脚步离开。
院中。
四岁的耿念双眼朦胧,小嘴哼哼唧唧的叫着,没精打采的蹲着马步,两支小臂膀软绵绵的跟着前面的窦威挥打出去,一旁还有同样瞌睡还未醒过来的耿青,一下没一下的出拳。
父子俩一大早就起来锻炼,用耿青的话说,趁早将基础打下来,往后在家里,还是外面都不会吃亏。
尤其昨晚交完功课,耿青明显身体不支,缺乏锻炼了。
一下床就感到腿软。光自己练也不行,得把儿子叫上,天没亮他就把耿念从白芸香房里拉出来,连哄带骗的与自己一起站到院里打起拳来。
过得不久,闻声过来的老夫人看了一眼,转头回去,取了屋里的一杆鞭子,匆匆折返回来,一把将大孙子拉到身后,虎视眈眈的盯着耿青,“要是把念儿冻坏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完,便带着孙子回屋又把白芸香给数落一阵,白芸香不敢还嘴,她可是知道耿青是孝敬人,不过被老夫人骂骂也好,这才显得是一家人不是?
虽然是庶出,可总是长子,老夫人可宝贝的紧,自从在陇州见到念儿起,每天都带在身边,要什么给什么,吃什么就让后厨去做,做不出来就去街上买。
一开始白芸香有些担忧,怕被耿念被惯坏了,可有次在后院偶然听到祖孙坐在檐下,王金秋给小人儿讲一些耿家村的事,说起他爹爹小时候受得苦,日子好了,要让他珍惜之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