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也喝醉了,跟着脱下衣物,两个大汉赤条条的在庭院扭打起来。
九玉也喝了不少,做为武艺高强之人,自然不会轻易醉倒,只是拿起大剪子将自己心爱的盆栽,胡乱剪了一气。
而这边,耿青却是没怎么喝,与秦怀眠出了中堂,带上小姑娘乘车去了永安坊。
推开贴有旧年画的院门,簌簌的灰尘落在两人头顶、双肩,丝毫没在意的走了进去,望着满院的落叶,耿青笑道:“这处宅院原本卖给了别人,我回长安后,又重新买回来,得空的时候,就过来看看,还是荒废了。”
“屋子不住人,少了人气,自然就慌了。”
书生踩过地上枯黄的落叶,走到核桃树下,拂袖一扫,将石凳上的叶子吹拂开去,他请了耿青坐下,神色比进院前严肃了许多。
“季常,你派兵入蜀地,损兵折将到底是为何?”
“练兵”
秦怀眠眉头更皱了。
“拿人命练兵?”
看着书生又摆出这般表情,看来十年前那个书生还是没变,耿青点了点头,又摇摇头:“长安几经战乱,此地征召兵将,无论如何训练士气终究差上一些,唯有见血,打了胜仗,方可大用。何况,王建已死,王宗衍刚刚继位,上下还不能坐到一条心,多让将士们磨砺一番,将来”
“将来如何?那你想过当皇帝吗?”
唐庭已没有了,秦怀眠经过这十年,倒也褪去了不好说忌讳的话,“可我对你的了解,你心里不喜当皇帝的,那做这些又有何意义?”
“怀眠兄,你不是我,不明白那种被大势推着走的感触。”耿青叹了口气,往日这些话他从未对其他人说过,就连九玉,也只是隐晦的说起,“一步步走来,或被人逼迫反击,但身边跟随的人多了,他们想要更好的,就只能推着最前面的往前行,恰好我就是前面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