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敬相不喜吃鸡, 那就改日再请。还是说正事,省得敬相坐立不安。”
“敬某听着。”
任谁被胁迫过来都没有好脸色, 何况堂堂宰相,敬翔也算经历过了大浪, 倒也不至于跟对方翻脸, 闹得不愉快。
他目光不动声色的看着对方擦过嘴,带着笑意说起了正事。
“今日请敬相过来,也是谢某受人所托,敬相该知晓陛下准备对魏博用兵, 闹的朝堂不宁”
敬翔依旧不动声色,静静的看着他, 随后忽然开口:“你为雍王办事?”
谢彦璋挑了挑眉角, 并未被打断话语恼怒,而是笑吟吟的看着对方,也不反驳。
“你身为两京马军都军使,权柄极大,陛下信任你,才委以重任!”
“敬相说的是。”谢彦璋点头:“不过,你忘了, 我义父乃葛从周, 义父待我亲子,兵法倾囊相授, 谢某当报恩的,何况,这些年雍王对我等旧人之子从未苛刻钱财, 这份恩情也是要还的。”
“陛下待你就薄了?”
“陛下也不薄,可并非一个好皇帝啊良禽择木而栖的道理,敬相应该比谢某熟悉才对。”
谢彦璋最后这句暗示敬翔当年怀才不遇,主动投奔名声不佳的朱温,才能走到今日位置,不过这些话并不是重点,谢彦璋见他低垂眼帘没有反驳,笑容更盛,微微俯身,指尖点在桌面,一句一顿:“敬相可知,雍王他老人家,已经到了。今日敬相不答应, 明日可能就悬梁家中。”
“你威胁我”
原本怒喝的话语说到一半咽回肚里, 京城之中,他并不担心对方会杀了他,最多谈不拢, 拂袖离去。可那人若已经来了开封,以耿青的性子,定然还有其他手段留着备用。
起身到一半,敬翔颓然坐回椅上,看着对面的谢彦璋,咬了咬牙。
“雍王有何吩咐?”
谢彦璋赞赏的点了点头,之后,过去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便拍拍敬翔肩膀,径直下楼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