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子诚愣住了,惊讶地道:“史君是南……那位的弟子,而那位游戏人间,你是在说,方运实则是那位之徒?”
“你知道就好。他掌管的那件文宝,你心里也清楚,方运为什么能在短时间有如此成就,一切也说得通了。那位引领当代史家,你竟然敢连番害方运性命和文名,一旦逼得那位开口,不要说你兄长,连左相也地位不保。”
柳子诚呆了许久,目光暗淡,缓缓道:“既然有那位教导,那我便死了这条心,你务必转告我兄长,若有机会,亲自找方运负荆请罪,化解两家之仇!怪不得那位看重他,其实,我已经服了,已经悔了,只是……只是不甘心罢了。”
“我说,你写。”
“是。”柳子诚用颤抖的左手抓紧颤抖的右前臂,然后右手握笔。
“我说什么,你写什么,开始。一切错在我,与柳家其余人无关……”
不多时,柳子诚写完最后一个字,把笔扔在地上,跌跌撞撞拿起白绫,手抖得更厉害。
那人拿过椅子,夺过白绫,然后把白绫掷过房梁系紧。
柳子诚双腿抖得更厉害,眼泪不由自主流了出来,一边哭一边喃喃自语。
“我好后悔啊,我害谁不好,非得害半圣弟子,非得害方运!我怎么那么傻,怎么那么蠢……”柳子诚唠唠叨叨踩上椅子,双手抓着白绫,缓缓把脖子送入白绫套子中。
“我怎么就那么蠢……”柳子诚完全变了一个样子,再也不像是那个名门的公子哥,而是如同一个怨妇。
那个八品官员突然踢走椅子,柳子诚的身体悬空,惊慌失措,手臂乱抓,两腿乱踢,最后却突然不挣扎了,静静地吊在白绫套中等死,同时看着那人,像是要说什么。
眼看柳子诚就要断气,那人阴冷地一笑,道:“你兄长不知今日之事,我也不会阻止你兄长为你报仇。”
“唔……”柳子诚眼中迸发出无尽的恨意,然后气绝身亡。
“哼,你们大源柳家让左相背了污名,自然要自己去洗净!”
第二日一早,方运正在读书,书房的六品县伯官印突然形成奇异的波动扩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