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万俟灵口中“特别美”的公子是谁。长陆离撇下跌坐在地上的万俟灵和苦笑安慰万俟灵的何韵柒,径自来到门口“迎接”盛公子。
“哟,盛公子,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从未如此阴阳怪气过,长陆离的语气、动作看呆了默默捧着半个西瓜挖着吃的江辞。
盛以晴从不生气的模样着实让她恨得牙痒痒,他带着小明走进长宅,帮长陆离关上门,贵公子做派温文尔雅:“是大街小巷的流言蜚语,把我吹来了我来这儿,是怕何姐姐和长神算被那些言语攻击,怕何姐姐心中郁结,郁郁寡欢。”
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长陆离心里冷哼一声,面上依旧带着微笑:“我们很好,多谢盛公子关心。”
“你们的事,姨娘都跟我说了。”
自从上次在茶馆撕破脸后,长陆离就一直在思考盛以晴会怎么对付自己,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找上门来了。
如披着羊皮的狼,他伪装时柔弱可爱,咬你时你避之不及:“若是流言发酵起来,没有证据证明自己无罪,长神算怕是跳进照月河也洗不清了。”
“可笑,除了算命,我跟这事没什么关系。”
盛以晴伸出食指放在唇前,笑得眉眼弯弯,轻言说:“一口,说不清,一人,道不明。”
“你——”
一只小细手横在二人之间,低头看去原是江辞从正厅出来正站在一旁,他悻悻打断他们,用询问的眼神望着盛以晴,手里的西瓜才挖了一半。
“这位是?”盛以晴好奇问。显然这个漂亮的小公子引起了他的兴趣。
男人的第六感是很准的,彼时江辞纯真笑了,露出一口如冬雪般洁白的牙:“我是何姐姐的弟弟,叫阿辞。”
“弟弟?”
“对!亲弟弟!”长陆离轻拍江辞的肩膀,投去一个“好样的”的眼神,“阿柒可疼他,什么都要顺他意。”
言下之意:你要讨好江辞才是。
待何韵柒端上菜进入客厅时,便瞥见盛以晴恨不得把整头的首饰都送给江辞,极力讨好。
盛以晴所言不假,流言俞传俞烈,临海的闲人很快便分成了两派
。一派觉得长陆离害人不浅,一派又认为长神算从不骗人,两方人马热烈争吵起来,口吐芬芳。
终于这日,盛妍派捕头来请,何韵柒才意识到众口铄金。
所谓开堂,除了师徒二人,还有宋大娘在场。而栏杆后面,挤挤挨挨尽是临海无所事事看热闹的民众。
“一派胡言……”虽然觉得师父以前都是“骗人的”,何韵柒此时却坚定地站出来为她辩解,“若没有证据证明宋夫郎的死与我师父有直接关系,那你们就不能给我师父定罪。”
这样的说法市民们从来没听过,一般不都是要找证据给自己开脱吗?
盛妍欣赏地打量何韵柒:“那你又如何证明,你师父无罪呢?”
“我师父的服务,无非就是语言上的建议与安慰。若说我师父光凭一两句的言语就可以致宋夫君死亡的话……”何韵柒回头看向身后那些人,露出了嘲笑的神情,“身后这些面上背后都絮絮叨叨的人,怕不是杀害我师父多次了。”
“言之有理……但尽是歪理,来人,先将长陆离关押。”盛妍说话极其客气,她轻轻挥手,身后的捕快便上前要将长陆离带下去,“放心,我们暂时不会对长陆离做什么的……”
何韵柒抓着长陆离的手腕挣扎无果,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被带走:“师父……”
早知道,跟踪宋大娘的时候应该拍下些什么……
盛妍双手背在身后,微笑道:“何韵柒,你跟我来。”
“退堂!”
衙门里面连着县令的住家,靠盛家极近,仅两条街的距离。
何韵柒跟着捕快们一路往内,心里满满都是对长陆离的担心。
“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