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肯定不开心嘛,就对菲米怨念挺大的,那孩子嘴臭你也知道,可能也是气急了,就有点……啊不是,就特别口无遮拦,不过话说回来,其实他当时提你,也是一种信任和依赖的表现嘛。”
季晓鸽讪讪地笑了笑,缩着脖子嘟囔道:“当然了,他说你脏得很、玩得花、色胆包天、男女通吃什么的确实有点过分了,但他当时不是在跟菲米撂狠话嘛,不把你说的怪一点,也……吓不到人呀……”
少女越说声音越小,到最后已经无限趋近与语宸跟陌生人打招呼时那‘气若游丝’的状态了,而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王八蛋之前在天上那番发言实属‘问题严重’,就连似乎正在想办法给他开脱的季晓鸽,说着说着都有点想再收拾那王八一顿了。
但最后,季晓鸽到底还是一咬牙一跺脚,俏脸涨得通红:“总而言之,我觉得大棒和胡萝卜要一起用,而且他毕竟还是个小龟,性格不好是事实,但那主要还是因为他爸爸留下的那些糟糕知识,也不能全怪小王八,咱们以后好好教育的话,还是有可能让他……让他……呃……不那么恶劣的。”
季晓鸽有些沮丧地扁了扁嘴,鉴于王八蛋那罄竹难书的累累恶行,她终究还是没能说出‘改邪归正’这种话,但还是斩钉截铁地表示虽然孩子没救了,但还不是彻底没救了!
“嗯嗯,道理我都明白。”
墨檀有些好笑地点了点头,好奇道:“不过你干嘛突然这么紧张?王霸胆被菲米折腾得够呛的事我知道,别忘了我俩有血契连接,白天揍他的时候那家伙就一股脑地通过心灵对话的方式全告诉我了。”
季晓鸽缩了缩脖子,小声道:“对哦,那你就饶了他呗?”
“噗,我也没说不饶他啊。”
墨檀忍俊不禁地看着季晓鸽,摊手道:“你看我现在不是跟你聊天呢吗?也没说去车间那边把王霸胆拖出来再揍一顿啊。”
目光游移的少女没注意到墨檀嘴角那抹笑意,只是垂着脑袋自顾自地说道:“那,那你说好饶他这一次了哦?那就别记隔夜仇了哦?”
“我没记仇啊。”
墨檀有些莫名其妙地挠了挠头发,与小心翼翼抬起俏脸的季晓鸽四目相对,好奇道:“你今天有点奇怪呀,怎么突然想这么多有得没得,王霸胆的话,打也打了、喂也喂了,以后加强教育就是了,我一直觉得自己有管教他的义务,至于记仇什么的……我还犯不着跟他一般见识。”
季晓鸽先是一愣,然后愤愤地跺了跺脚,蹦跶着叫道:“谁奇怪呀!谁奇怪呀!你还好意思说我!明明就是你一副苦大仇深、累觉不爱的表情,我还以为你被王霸胆气坏了呢!”
“呃……抱歉。”
立刻反应过来自己被季晓鸽发现了疲态的墨檀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摇头道:“没什么大问题,我也没有很生王霸胆的气,放心吧。”
“人家才没有不放心!”
季晓鸽呲了呲牙,没好气地轻轻踹了墨檀一脚,皱着鼻子问道:“到底是因为什么?看你跟宿醉似的。”
墨檀眨了眨眼,迟疑道:“宿醉不这样吧?”
“不会啊,我爸爸经常在出门跟朋友喝酒之后吊儿郎当地回到家,苦着张脸把自己往沙发上一扔,虽然跟我们聊天的时候笑得很开心,但只要一不注意他,他就一副半死不活的德行。”
季晓鸽比比划划地挥舞着双手,满脸认真地说道:“就跟你现在一模一样!”
“怎么说呢,比起宿醉什么的……”
墨檀摸了摸鼻尖,颇为诚挚地说道:“我觉得伯父更像是被生活和事业给折腾累了。”
季晓鸽立刻举一反三,不假思索地扬着小脸问道:“所以你其实是被生活和事业给折腾累了?”
“不是,理论上并没有那么夸张。”
墨檀微笑着摆了摆手,随即便不着痕迹地转移了话题,转头看向旁边那个上面带有凹槽、周围由几块金属板搭成一个框体的符文金属台,好奇道:“话说回来,这是什么东西?”
季晓鸽顺着墨檀的目光看去,立刻得意洋洋地挥了挥自己手中的小锤子:“这是我之前跟老师商量后准备的特殊造物!咱们过段时间不是要参加比赛嘛,你和鹿酱都那么厉害,我要是没点进步的话就太拖后腿了。”
“没什么拖不拖后腿的,咱们尽力就好了。”
墨檀正色宽慰了季晓鸽一句,然后随口问道:“不过你这个造物的体量很大啊,看周围的框架,就算往里面站个人都绰绰有余了。”
季晓鸽嘿嘿一笑,叉腰道:“里面本来就是要站人的哦!”
“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