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睺接过药碗,倒是没有像是往常般一饮而尽,而只是端着药碗。
此刻,炉火已经熄灭,除却风声、树声、呼吸声之外再无其他。
墨言没听见动静,回过头来,直接对上了罗睺本就看过来的眼睛。
四目相对,场面一片安静。
墨言没说话,就这么看着他,仿佛要直到把那碗药直接喝进肚子里面,才会收回目光。
罗睺看着墨言半天,半响找了个理由。
“烫。”
墨言听得眼皮一跳,也幸亏那碗药没在她手里,否则熬了这么久的药,怕不是要当场翻打在地。
你,罗睺,堂堂先天神魔,堂堂魔祖,你怎么说出这种话的?!
就算是我这边没用法力降温,你稍微动了个手,甚至于连手都不用动,一道法力下去,别说变凉了,就算是让这东西变成万万年都不化的寒冰都是可能的,结果你竟然说烫?!
墨言张了张嘴,看了看天上,看了看地上,又看了看他。
简直就是堵得上不去,下不来,她现在脑子差点没有这话给弄得乍停,那都是心力强悍。
眼瞧他就这么端着那碗药,墨言一股火上来,“自己晾!”
他没说话,只是继续端着那药碗。
仿佛真的是用最物理的方式晾着药汤,水雾仍旧从碗中缓缓而出,墨言面色更是怪异。
不等真的物理晾凉,抬起手来,直接从他手里抢过瓷碗,心念一动,一道法力下去,原本滚烫的药汤,直接化作最合适不过的温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