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过无数种可能，想过许许多多条线。

唯独没有想到的，便是这么一条了。

最为关键的是，他还能够看得出来，许攸说这番话时，那是一丁点的虚伪也都没有。

真诚到不能再真诚了。

而这也恰好就代表着，袁绍确实已经变成了一个不可追随的明主。

但，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呢？

他郭嘉当初之所以离开，完全是因为袁绍用人，一向都是要看对方世家的。

对于他这种小人物而言，可能从来都不会多看上一两眼。

也正因此, 郭嘉才会从北方离开, 最终一步步地走到了曹操的麾下。

可是, 许攸就不一样了啊。

他出身大族, 自身现如今还是袁绍麾下的第一谋士，就算这个第一，还有那么一点注水的样子。

但再怎么说，也是第一啊。

有这么一个名头在，他就能做很多很多事了。

匡扶袁绍，统一天下，然后立不世功勋……

这不应该是很多人都期望的吗？

为什么，许攸居然不这么想了，而且还一副袁绍并非明主的样子？

这当中，绝对发生了什么。

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思索间，郭嘉恰好听到了田丰之死这四个字。

也是在这一刻，他瞬间就明悟了过来。

与此同时，他脑海里面的想法，则是瞬息间便开始疯狂地窜动了起来。

短短片刻时间，他的内心里已经产生了无数个想法。

而在这些思索之后，郭嘉得出了一个自己不太愿意相信，但却偏偏就是事实的事实。

袁绍，恐怕已经要完了。

最为关键的是，许攸等人之所以不走，不是因为看不到这一点，而是因为他们无法投奔刘备。

起码，在他们的故旧亲戚在刘备那里争取到足够的利益之前，他们是不太可能放弃袁绍的。

但是在那之后嘛，他们却可以直接的开启投降了。

这，难道还不能说明袁绍已经完了吗？

得出这一结论之后，郭嘉却没有半点的欣慰。

因为，曹操一方的敌人，貌似也不是袁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