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瑜脸色仍是白得像一张纸,频繁挥剑消耗体力对于大病初愈的人来说是极大的负担,钟大看着脸色,再想想一路观察到的反应,估计她是到了强弩之末,脸上笑容更盛,“殿下何必苦苦支撑,如花美眷,忠诚下属,信任你的满城百姓,你忍心让他们都随你而去么?”
薛瑜还思考着钟家背后搭上的是哪条线,心思电转,“我修水泥大道,立学堂,收留流民,创纸张印刷,在冬日寻得饱将士百姓之法,于疫病救满城百姓,自忖问心无愧,无害于民。太平道祸乱天下,檄文传往四方天下人可共诛之,钟侯口口声声都是灾星、都是为国,若真为我大齐计,为何不天罗地网搜寻太平道藏匿之所,偏偏要我去死?莫非我身死,就能止住叛军?”
“巧言令色!”钟大避开了这个问题,看着粗喘着的侍卫们,和被薛瑜挡在背后瑟瑟发抖的方锦湖,哈哈大笑,“殿下,无人可救你。二十人不过螳臂当车,想想你身边的人,自刎还少些痛楚,请吧!”
薛瑜逐一看过侍卫们,他们意识到了什么,惊慌喊道,“殿下,莫信这老贼的鬼话!我们杀出去!”
“你去吧。”薛瑜拍了一下方锦湖的马,将他往外推出去,方锦湖盯着她,眼眶慢慢红了,却没有反抗,侍卫们又是恨又是气,但还是在薛瑜的目光下让开了位置,让方锦湖站到了钟大等人马前。
钟大翘起唇,似乎已经看到薛瑜拔剑自刎的那一刻,“殿下怜香惜玉,风流人物,能送殿下上路,也是我的福气。”虽然没能鼓动方锦湖对薛瑜下手,但人在薛瑜身边大概也是不敢下手的,都把女人送出来了,薛瑜心灰意冷之态尽显。
年轻人啊。
“殿下!”魏卫河大喝一声,满怀痛心。
方锦湖被钟大接到了身边,钟大笑意满满地表示会照顾人,以示看重,让薛瑜放心。
薛瑜看了看对面,确定方锦湖站到了合适的位置,才擦了一下剑。
“二十人对上你们,是螳臂当车。所以,人比你们多就好了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