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一面偷偷看那拿枪的小道爷,心里寻思了半天,也没想起来这北平有什么姓萧的权贵人家。

章家见着东西一箱一箱地被抬上车,心都在滴血,章老爷好几次想要上前,可是面对胸前的枪口,又只能憋屈地退了回去。

章亦白则傻眼了,成亲那天,他是拜堂的时候才被找来的,并不知道宋雁西到底有多少嫁妆,如今见着这几辆车都装不下,心里越发震撼。

这么多珍宝,只怕是佛祖也要动心的,更何况父亲母亲也只是凡人,如此倒也不怪他们。但是想到宋雁西方才说不要他们还钱,心里方才虽感动了一下,但现在仔细一想。

是啊,那点钱在这些珍宝面前,不值一提,她反而做了一回大方。于是越想越不服气,走上前朝宋雁西道:“欠你的钱,我会还。”至于什么时候还,还到哪一年,另当别论。

宋雁西有些意外,随即轻盈盈地笑出声,“我的这笔钱粗略一算,也是十五万银元起步。也不是我瞧不上章先生,只是你家的生意早就没做了,全家上下几十口人张嘴要吃饭,另外章老爷在外还有不少债务,你就算是这举世闻名的大文豪,但是这稿费也还没到能拿十几万银元天价的地步,我觉得你还是先想想怎样养活这一家子,如何对付外面的债主吧。”

那宋德仁听得十几万银元,心又痛了一回,只朝面色青红交替的章亦白道:“有个法子让你的稿子能卖十几万银元?”

章亦白觉得宋德仁没那么好心,抿着嘴没问。

但是架不住他家里人,那个高秀贞生的小儿子章仁美问:“怎么能卖十几万银元?”

“死了啊,看国外那些个什么画家,活着的时候无人问津,死了画就价值千金!大家还抢着买。”宋德仁说完,觉得算是恶狠狠出了一口气,心里舒服了些。

可章亦白怎么会死呢?他天生的长寿之相,逢凶虽不能化吉,但也不会要他的性命,只是余生过得辛苦些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