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飞卿是一捧雪,看似柔软,握久了也能冻伤人。

淮瑾怕他言出必行,根本不敢推这扇没有锁的门。

“我就在外面等,等到你愿意开门为止,今晚不行就明晚,反正我和你的时间还很长。”

很长吗?

明飞卿剪断了灯芯,烛火猛地亮了一瞬,倒映出他的轮廓。

按前世算,他和淮瑾仅余下不到一年的光阴。

今生他不会再寻短见,却也不希望和淮子玉有所谓的“天长地久”。

雷声轰鸣,雨倾盆而下,像倾倒豆子一般砸进人间。

淮瑾站在屋檐下,被斜风骤雨打了一身水,他随身的侍从天白看不过去,撑了伞跑过来,劝道:“殿下,先回去吧!雨太大了!”

淮瑾被雨水砸得都快睁不开眼,却固执地道:“我就在这等,不信他不心软。”

屋内烛火熄灭,明飞卿俨然是睡了。

淮瑾:“.......”

他和明飞卿算是一同长大,从前在荼州小打小闹不少,就算他惹了飞卿生气,飞卿也绝不会气过一盏茶的功夫,且从不会舍得他受苦。

他笃定明飞卿一定会心软。

一盏茶功夫过去...

一炷香时间过去...

一个时辰过去!

“殿下。”天白看着淋成落汤鸡的太子爷,苦口婆心,“少君恐怕都做了好几个美梦了,殿下何必再等?”

大雨瓢泼而下,风也大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