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做倒不会立刻要了林霁的命,却足以让他余生都缠绵病榻生不如死。

病了也好,病倒了才不会做那些见不得人的恶事,也不会再写诸如“两个皇帝”的歌谣来妖言惑众了。

明飞卿听到这些内情,很有些意外。林丞相毕竟是两朝元老,淮瑾刚刚登基,如果表现得太过针对相府,只会寒了老臣的心,于国体无益,所以不能明着惩罚林霁。

淮瑾这是要杀人于无形。

“他倒舍得。”明飞卿说,“我只当林霁是他的宝贝呢。”

秦冉赶忙解释说:“您也太高看林霁了,林霁能得到陛下的垂青,只是因为三年前,陛下在酒宴上喝醉了酒,看花了眼,当众夸了林霁一句,说...他有几分像您。”

明飞卿一挑眉:“然后呢?”

秦冉:“那会儿大皇子二皇子都在,您也知道,这两个兄长是恨不得把这个幼弟架在火上烤,听他忽然提到您,立刻揶揄起来,把话说得可难听了。”

当时明飞卿已经被当做战俘送进了南宫,落到耶律南炙手里,西溱上下都开始传他叛国了。

彼时孤立无援的淮瑾却将一个疑似叛国的战俘挂在嘴边思念,这是给人递刀子呢。

“当日真是骑虎难下,连先帝的脸色都阴沉沉的。”秦冉强调道,“这之后,君上只能加倍对林霁好,才能消除宴会上失言的疑影。”

明飞卿看着毒水里的玉,声音冷沉沉的:“因为要对他好,所以就让我把功名都让给他?我回来之前,林霁在王府早就登堂入室了,倒显得我是个多余的。”

“君后....”秦冉还想替淮瑾开脱。

明飞卿却说:“我知道他有苦衷,秦太医,是不是一个人只要有了苦衷,就可以随意践踏别人的真心,随意辜负别人的情意啊?”

秦冉:“.........”他答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