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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仲大怒:“他敢!”

沉吟片刻,杜仲也觉是自己心急了,只看那吴秀才读书刻苦有前途,又是个文生公子的白净模样,堪堪能配自家妹子,却忘了这世上有许多男人都是那等重面子比天大的。倘或真如此,岂不害妹妹终身?

杜仲自个儿吓出身冷汗,告诫自己得更周全才行,便搁下这事不提,想着日后再试试那吴秀才。

兄妹俩个喝着热乎乎的肉汤,细细商议托谁之力安排云安入府当差。杜仲在家将中处的颇有些情分,只是王子腾府上家将自成一派,管家奴仆一派,庄田畜场一派,后二者又盘根错节。杜仲认得几位大管家,二门的内管家真就是两眼一抹黑了。

“里头的内管家大抵是外管家媳妇,单管丁口差事的有两个,一个柏通,一个任德宣,倒都有个面子情。据闻柏通的门路好走些,任德宣就一板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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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眼镜】:明末清初叶梦珠《阅世编》卷七《食货六》记载:“眼镜,余幼年偶见高年者用之,亦不知其价,后闻制自西洋者最佳,每副值银四五两,以玻璃为质,象皮为干,非大有力者不能致也……唯西洋有一种质厚于皮,能使近视者秋毫皆晰,每副尚值银价二两,若远视而年高者带之则反不明。”

【仗义每从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明代诗人曹学佺的著名对联。

第3章 天降横财

杜云安小心的合上红木匣子,长长地吁出一口气,只觉满腹疑惑如一团乱麻那般没个头绪。

坐炕沿上出了半日的神,杜云安觉得这里尽是蹊跷,还得请哥哥来商议。

“哥哥,你睡了没?”

杜仲霍地从炕上坐起来,趿拉着鞋开门:“怎的了?是老鼠进了屋子?别怕,有哥呢!”

开门却见他妹子还是白日穿戴,一双眼睛熬得泛红,显然还没睡呢。

“哥你穿暖和些,有些事儿……”杜云安已把堂屋的烛台点亮。

杜仲应了一声,草草穿上外袄,从炕柜的抽屉里取出块核桃大小的旧表来一看,果然已快四更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