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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月道:“是大爷至亲的师弟,那位宋大爷。宋大爷的人品能为,无不说好的。宋大爷请了定城侯府的一位长辈说合,又有官媒人为证,好不容求得大爷同意,将亲事订下了。”

众人有听说过宋辰的,亦有不知道的,那知道的就道:“原来是宋大爷,果然是好亲事。以杜姑娘的品格儿,什么人家说不得,这宋大爷最难得是知根知底,本就与杜大爷亲厚,如今亲上加亲,杜姑娘终身有靠了。”

凤姐也觉这门亲事做得好,那宋辰自己出息不说,又是定城侯府的假子,同杜丫头一般,靠山雄厚却又不显眼儿,合该两人相配。

就有平儿顺儿几分最亲密的闹不着云安,便拉着梅月闹一闹,两个忙笑道:“咱们也别管这男家如何,只是姑娘怎么说?你别跟我们妆样儿,虽说是长兄媒妁定准的,但哪家私底下不问过姑娘的,比如我们奶奶,当日嫁二爷亦是她点头了才算。好丫头,你说说杜姑娘怎么中意的?”

这话说出来,先气的凤姐啐一口,骂道:“小蹄子们,你们皮又松了不是,敢拿我们取笑了!”

说罢,她自个先拢不住笑了,因对梅月道:“好丫头,你说给我听,我不告诉你姑娘。你只要告诉我听,等你姑娘嫁了,我替你也相个小女婿,可好不好?”

羞的梅月直跺脚:“二奶奶也这样不正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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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至梅月回到别院,带来四色回礼:“一包红糟鲥鱼,一盒鲜枣子,一瓮烂炖鸽子,两匹妆花织金缎儿。”

此时云安正听花婆子回禀铺子里的事情:“……冰皮月饼卖的最好,掌柜伙计都照吩咐将如何保存的话一一告诉客人,月饼匣子里底下都铺着碎冰的,那些买得起的客人家里也多有冰窖的,姑娘不必担心坏了招牌。”

云安翻看账本儿,盈的利润叫她也吃惊,本以为不过是种不好存放的新鲜吃食,大家只图个好看新奇罢了,却不料竟成了本季度里最赚钱的一种货物,这可才新上货卖不到二十天呐。

荷月倒深知那些富贵人家的心思,因笑道:“正因不好存放,所以台盘儿高。我还听有人为这糕饼作诗写赋呢,说什么如夏雪,又如幽昙,稍纵即逝,品格可贵。”

云安就知道了,这大抵也算种“富贵病”了,怪不得卖疯了。

花婆子倒有些忧虑:“好叫姑娘知道,咱们这冰皮吃食才新添了这些日子,别的点心铺子就有仿作的了,虽不如咱们的好,但便宜不少。”

拍拍账簿,云安心安理得了:“让他们仿去,我们只趁今年赚够本儿了。荷月先记下这条,明年时候只少少做些应景,我料想那时必然满京城的点心铺子都要一窝蜂的卖这个了。”

荷月活泼,一面记在金凤蕊的货物条目上,一面小声笑说:“只不知道明年姑娘还在不在家里了,许是就成了别家少奶奶了……”